如果就这点报名下乡的小事儿就要断绝关系,那证明你这孩子思想得接受教育。
甚至他们都还会觉得你闹也闹了,该到手的东西也都到手了,没必要还这样紧抓着不放,当女儿的难道还真不要亲爹了不成?
再有些人想的多一点,指不定这屎盆子就能直接往着姜家扣,说她这想法那都是姜家教的,回头逼逼赖赖姜家几句,那影响可就大了。
所以陈宝珠也就忍着恶心没闹这么绝,就等着田秋云他们母子事态爆发呢,要是陈宝强倒霉被算成了同伙,那她到时候和人脱离关系,那多么正常的一个事情。
想到这里,陈宝珠也就不忙着寄信了,她从包里拿出了信,把信纸从还没粘浆糊的信封里面掏了出来,又用随身带着的钢笔在底下补充了一段话,这才心满意足地把信纸又重新塞回到信封里面,然后在柜台上拿浆糊把信封粘上,买了一张邮票贴上。
这会纯粹寄信的话只要买了邮票贴好信封往着邮局外面绿色的大邮筒之中一塞就行。
趁着粘浆糊的时候,陈宝珠又给家里拍了电报回去,用简略的语言表达了自己已经到了地方一切都好,家里也都不用多惦记,自己心里有数。这一封电报还用了她五毛钱呢。
陈宝珠拍了电报寄了信之后也不急着走,反而又是在邮局里面买了报纸,还问了问现在有什么杂志。其实纵观这一段时间的历史,陈宝珠也知道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杂志可言,全国性的出版社那基本上都是两报一刊,别的报社也不是没有,并没有达到全国性地传递,上海那边《学习与批判》、《朝霞》、《科学普及》解放军文艺出版社的《解放军文艺》、再有就是知识性科学性较强的《地理知识》、《航空知识》这会很多都还没起来呢。
东方红这边的邮局报纸倒是有的,杂志那是真的没有什么,唯一有的是《连环画报》,但这个可是紧俏的很,也都是公社领导办公室才定了那么一份,别的那可真没有。
陈宝珠得了这些消息也没有多失望,反正也都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什么都紧缺。
她买了邮局的报纸,还特地定了一份,这才和等在一边完全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林兴言走出了邮局。
林兴言在走出邮局之后,发现陈宝珠的兴致不太高,“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林兴言也看到了陈宝珠收到了姜家拍来的电报,下意识地就觉得可能是有什么情况发生,这才让她现在没什么兴致。
“没有,家里好着呢,”陈宝珠摇摇头,见林兴言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干脆也就不瞒着他了,“你还记得当初咱们走的时候干的那件大事吧?”
林兴言点了点头,说起来这种事情也还是他第一次干呢。
“咱们走的那一天,这事儿就暴雷了,然后那一家子全进去调查了,姥姥姥爷怕影响到我,所以特地给我拍了个电报交代了一声。”
陈宝珠解释说,“我是在想,我下了乡之后,除了下地干活,是不是还能干点别的事情,想着自己大概也就笔杆子还能看看,但发现理想和现实的差距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