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咳——”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起。

有人烦躁道：“能不能给他吃点药啊，大半夜的一直咳嗽，别人还睡不睡了？”

说话的年轻人戴着近视眼镜，手指下意识的滑动着屏幕，他烦躁的原因不只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更重要的是没网了。

当代年轻人没网可不行。

他旁边一对中年夫妻带着孩子，一家三口都有生病的迹象。

那对夫妻刚要生气，年轻人扬了扬手中菜刀，表情豪横，眼里的红血丝多的吓人，“妈的，滚远点，要是给我传染上我neng死你们信不信？”

三人中的父亲无奈，只能抱起已经烧的有些迷糊的孩子，母亲提前大包小包的东西，离对方远些。

这一片周围的人也下意识压低了咳嗽声，不过更加憋闷、焦躁的气氛却在不断蔓延。

年轻人羡慕地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的乔楚，狠狠挠了挠头，也学着她将刀抱在怀里。

这是乔楚辞别司晨亦一行人的第六天。

果然如她所料，明明前不久所有人还披着彬彬有礼的外衣，短短几天内这一切便被撕了个粉碎。

中央zf答应的援救没来，因为有更多的地方受灾急需拯救。

当地zf下达的命令难以执行，因为暴雪、低温、疫病让本就紧急的人力更是严重不足，很多警卫和医护在工作时病倒......

乔楚带着口罩和帽子，和衣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闭着眼养神，怀里揣了把水果刀。

现在虽然情况还没到最坏，但丛林法则已经初步显现，这个沙发也是乔楚凭借武力值得来的。

整栋商场聚满了人，因为家庭供暖已经成了大问题，所以这是政府安排的短期聚集点之一。

截止四天前，还有免费的粥和小菜。

截止两天前，热水还是免费的。

可到了今天，更多的人因为睡在地上，低温导致生病，食物不足，又睡不好，可承诺的救援还没来。

“咳、咳咳——”

“咳啊额——额——”

一名中年人先是压抑着咳嗽声，可他再也忍不住，喉咙和胸膛像是被拉到快要断掉的风箱，拼命呼哧呼哧的工作着。

“噗——”

他本想咳痰，却只能咳出一口血来，喷到洁白的瓷砖上，红的醒目。

他旁边的女人只是烦躁的擦了擦褥子上的血，将它拿远了些，这褥子可不好弄，被弄脏了怎么办？

中年人孤身一人，大家都冷漠的在手机上戳戳点点，只是不着痕迹的离他远了些，前两天看到这些人还是可以挪个位置的，可这两天人都挤满了，外围又冷，能在这里都不错了。

大概到了晚饭点，乔楚睁开眼睛看了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