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知道他们在乎我,只是这事因我而起,必须由我解决。”络馨坚决地回应道,她试图推着薄深走向药炉,“你先去照看炉火,再试最后一次。”
薄深固执地摇摇头:“不去!说了不去,坚决不去。”
“听话,乖孩子。”络馨试图说服他:“虽说三十分钟之内是驱蛊的黄金时期,但若能在六十分钟内清除全部新孵蛊虫,效果同样理想。”
但薄深却如同牛脾气一般,死活不肯移动半步:“母蛊已经被引出来了,数十条小蛊也已清除,你的职责已经完成,现在该顾及自己的安全了。”
络馨见状急了,轻轻踢了侄子一脚,愠怒道:“行,随你便。我会另找别人帮忙。”
实际上,络馨仅需一个懂得调配草药、掌握火候的人在旁配合即可。既然薄深不愿,她就另寻他人替代。
“可是他是西医,不懂咱们的中医疗法。”薄深见小姑执意如此,略显纠结地撅起嘴巴,最终还是无奈地走近药炉旁站好。
“小川川真听话,姑姑请你好好吃上一回。”待他转身后,络馨满意地抚摸着他的头以资鼓励。
然则,这一番安慰岂能轻易打动这位年轻的少爷?“至少要连续请我吃一个月才行。”
“好,都答应你。”络馨笑着允诺,再度挥动银针,在自己的另一只手臂上划开了新的伤痕。血珠顺着臂膀流淌,但络馨感觉到血液流速正在放缓,流出的血液也愈渐稀少。多年中药养生的结果使得她的身体自我保护机能异常强大,一旦出现大量失血的情况,身体便能迅速减慢血流速度,加速伤口愈合。
换句话说,她的鲜血能给予司程墨的越来越少,他的命悬一线,能否熬过这一劫,恐怕只能看他自身的造化了。
薄深心中七上八下,守在熬药的大灶前,虽然眼前的司程墨脸色渐渐恢复了几分血色,但薄深更忧心的是络馨——
她自己哪里知道,此刻她的脸色比纸还白!
在医院外面的土墙外。
高盛已经在土场地上焦急地来回踱步,几乎踏平了一大片荒草。
不是说三十分钟内是驱除蛊毒的最佳时机吗?时间早已过去多时,为何司大少体内的蛊虫仍未清除干净?
原本见络馨用割腕献血救人的情景让高盛心生几分感激,这份感动如今已被消耗殆尽。
越想,他的怒火越是旺盛,直觉告诉他,络馨一定还有什么瞒着他,司大少的情况必然要比她说的更加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