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深心头一震,刚才一时冲动,以为提到络馨的身世就能吓退沈云妍。
“谁?”沈云妍显然并未完全听见薄深先前的喊叫,仍不屑一顾地说,“不过是个薄六爷的小姘头罢了,水性杨花的狐狸精。”
“妈!她才是薄家的大闺女,是薄大爷和薄六爷的亲妹子!”
司程墨一字一顿,有意在母亲面前强调这些,一方面为了让母亲长些记性,另一方面也验证着沐七的身份。
若她果真是薄家的女儿,那她与薄云州的那一吻便必定是在演戏。
确认这一点之后,还有谁能阻挡他去追逐沐七的脚步?
沈云妍显然吓了一大跳,半天才缓过神来,仍然难以置信地问道:“这?这怎么可能?”
络馨不愿再受沈云妍的纠缠,直截了当地开口:“我是薄家第七女,因是两家唯一的女儿,故从母姓沐。”
“你真是沐夫人的亲生女?”沈云妍惊诧得说不出话来,“那你为什么要与薄六爷假装情侣?”
“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罢了。”络馨说着从司程墨的怀抱中解脱,“免得有不知死活的男人总是缠着我不放。”
麻烦?不知死活的男人?
司程墨心中一动,暗自猜想肯定不包括他自己。
没想薄深又补充道:“没错,那些人就如同蛤蟆想吃天鹅肉。”
司程墨投去一个锐利的目光,心想:这家伙说的是不是自己?难道自己不也是那只天鹅么?
沈云妍的双眼迅速扫视着周围几位年轻人的脸,见他们的神情确似非虚,不禁陷入了深思。
既是薄家的女儿,这事儿就不能轻易处理了!
可接下来,沈云妍的目光落回到程墨的病服上,语气强硬道:“就算她是薄家的女儿,半夜三更的也能这么对你下手?”
说罢,她又扑向程墨,连珠炮般地问:“你到底患了何疾?为何如此急促?你……”
墨爷再次拒接了阿娘那假装来的温存。在他看来,她不过是把儿孙看作自己手中的玩意儿,是为她在司家撑场面的工具罢了。
“我和小芸儿正玩得欢哩,这叫小夫妻之间的恩爱呢。”说着,他又将芸儿搂紧了几分。只有这女子,才能在这尘世间给他带来些许温情。
见墨爷不愿深入谈论这事,沈氏急切地追问:“倒是阿娘,你听哪路神仙胡乱传的风,害我这深更半夜赶了过来?”
沈氏已彻底落入下风,只能随儿摆布,她支吾道:“哎呀,哪有什么人啊。”
她还打算扯几句谎来骗过儿子:“昨晚睡得不太安稳,梦见你和小芸儿有难,担心之下便过来瞧一瞧。”
“当真?”墨爷一针见血地反问,“这几日阿娘不是老抱怨睡不好么,今日却成了多梦?”
“今日服用了安定药,早早就入了梦乡。”沈氏连忙辩解。
“那你服的药是哪位大夫开的,我去问他便是。”墨爷冷峻的面容中带着不容辩驳的气势。
安定药物不是说用就能用的,沈氏这回真是理屈词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