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年男人正是公社副书记王鹏飞,他听到秦峰回答之后,没有继续询问,而是径直走到一把太师椅边上,坐了下来,微微扯起嘴角,轻声说道:
“坐吧!”
秦峰有种直觉,眼前的这个老男人城府极深,表面上看着很是和善,实际是个笑面虎。
秦峰后世跟官场上的人打过交道,像这种久经官场的老狐狸,面具底下藏着108个心眼子,前一秒跟你嘻嘻哈哈,后一秒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峰很是平静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没有开口。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同志,端着一个白瓷杯进来:
“王书记,这茶给您泡好了。”
王鹏飞抬手在方桌上敲了一下,收回看向秦峰的视线,端起桌上的白瓷杯,吹开上面的茶沫,浅浅喝了一口茶。
哐......
白瓷杯被王鹏飞猛地扣在方桌上,滚热的茶水也随之洒了出来,厉声道:
“秦三,你持枪杀人,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峰没有马上回答,他不明白这个王鹏飞为什么会这样问?
沉默了片刻......
“王副书记,请问你真的了解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王鹏飞皱着眉,刚刚面上那一点笑意,悉数褪去,转而替代的是一抹冷意:
“我知不知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开枪杀人了,杀人就得偿命!”
语毕,王鹏飞一下站起身,走到秦峰跟前,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以、命、抵、命!”
秦峰心中燃起怒火,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很快调整心态不让自己着了王鹏飞的道,语气不急不躁的反问道:
“你口口声声说杀人偿命,那赵二狗他死了吗?”
王鹏飞背着手,下巴微抬,以一种俯视的角度看向秦峰:
“他失血过多,至今都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就算是这样,你也是杀人未遂!”
秦峰突然一声干笑,道:
“王副书记真是人民的好公仆,连前因后果都不用了解,就先斩后奏,我想问问你,你凭什么给我扣上杀人未遂的罪名?”
王鹏飞看向秦峰,只以为是秦峰为自己开脱辩解的说辞:
“凭事实已经摆在这里,我当然了解事情起因,就连你以前在村子里干的偷鸡摸狗的事情,我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秦峰站的笔直,他的预感没错,这个王鹏飞就是冲他来的。
王鹏飞走到桌前再次端起白瓷杯喝了一口茶。
他放下茶杯,转过身时,就已收了脸上的表情,目光锁定秦峰,他发现不管自己如何用言语激怒,秦峰都能保持镇定,在面对他周身自带的威压,丝毫不落下乘,没有半点怂样。
王鹏飞很清楚自己的官威有多惊人,普通的村民只需对上他一个眼神,就会让对方吓得瑟瑟发抖,连说话都是颤颤抖抖。
尽管对秦峰有几分高看,但不影响他替赵二狗讨回‘公道’。
赵二狗的姐姐就是王鹏飞的大儿媳,昨天晚上赵二狗的父亲赵志强连夜来到王鹏飞家。
看到大女儿第一眼,就拉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把赵二狗差点被秦峰打死的事情,进行一番添油加醋的诉说。
果然赵志强的大女儿听闻后,又把事件进行颠倒黑白,讲给自己老公王勇听。
王鹏飞从王勇口中听闻后,当即就动了怒,于是才有了今日‘请’秦峰来公社的事情。
......
秦峰见这个王鹏飞似乎认定他有罪,摆明了就要弄他的意思,便不再与他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