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涛走后，老太太就站在他先前的位置，劝文秋晚。

奶奶既和蔼，又威严，是全家说话最管用的人，文秋晚是任性，却也知道撒娇要分人和场合。

她不情愿，但架不住奶奶的命令，只能乖乖把手松开。

柯旭巍眼神瞟向冷言川和黎堇之间，一边配合病床升起桌板，一边拿出把脉的脉枕。

他那些细微的眼神可逃不过冷言川的眼睛，何况黎堇上次还和自己说想给黎母换一位医生，黎堇应该是对这个人没什么感情了吧？

自己去联系的可是长白山脚下的老中医，比柯旭巍这种空有其表的年轻大夫不知道厉害多少倍。

就是孙老在老中医眼里，也叫没见过世面。

中医还是老的好！

“柯大夫好好把脉，不要随便糊弄，一无所知，麻木乱说。这么多医生都在，有个好歹你们医院也不好交代。”

冷言川鲜少说这么长一句话，还带着讽刺意味，了解他的人纷纷侧目，有点不信这是他说出来的话。

他自己恍若未觉，只盯着柯旭巍看。

他知道这个人没什么真才实学，一路做到第一医院的这个地位，全靠孙老扶持和帮衬。

不过，在中医没落的这个年代，他也多少能顶上一些用处。

就不知道能不能看出文秋晚的问题来。

“冷总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柯旭巍知道冷言川的身份和地位，他不敢得罪这个人，只能老实答应着。

不知道为什么冷言川对自己的敌意表现得这么明显。

难道是因为黎堇？

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在他面前说过自己什么坏话。

她果然不是什么好女人，是自己之前看走了眼。

不然冷言川为什么就觉得自己没那个本事看出文家千金的病情呢？

自己可是孙老的得意门生，还是全魔都最好的第一医院的中医主任。

接下来是将近五分钟后的诊脉时间，先诊右手，再诊左手。

逐渐拧起眉头，柯旭巍明显没有诊脉之前那么淡定了。

房间内所有人的眼睛都目不转睛的地盯着他看，他表情一有变化，他们的心就都提起来。

柯旭巍脑子里拼命想着措辞，表面上便是中医固有的稍安勿躁和故作高深。

文老太太探头询问道：“怎么样？是好了，还是坏了？”

老人家知道孙女的这病大概的情况，只是再次复发往好发展还是往坏发展都说不定。

柯旭巍收拾好自己的脉枕，缓缓说道：“应该是文小姐心里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导致牵动了旧有的病，才一时攻心晕倒的。”

柯旭巍的确没诊断出来什么，所以他刚才才皱着眉头。

总不能只说她的旧疾，那些都挺稳定的，造成不了她的突然头晕。

但说不出什么来，又显得自己也太不专业。

才被冷言川提醒过，太打脸。

总而言之，就是把那一套说辞拿出来对付过去就好了。

“呵～～”

讽刺的笑声从身后的角落传出来，众人向后看去，却见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靠在墙上，眼神轻蔑的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