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好,空气清新,以天为被,以树为床,一览众屋小,何其惬意呐。”顾绾绾挑眉一笑,“咱们吃完早饭,去公社打电话。”
瞧这话说的,好像树是睡觉的好地方。
知青们都忍不住抽搐嘴角,听你在那里瞎扯淡,树那玩意能睡吗?
要是能睡的话,你就不会整晚发癫无眠了。
今天轮到姚瑞慧那一组做饭,她见顾绾绾翘着二郎腿坐在严德望的主位,心头不太痛快,“顾知青,你起得那么早,怎么不先做早饭,闲着没事等吃吗?”
顾绾绾不惯她,不饶人的话张口就来,“姚知青,好吃懒做可不行,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今天没排到我,要是我的话,我会坐在这里等吃等喝吗?”
她句句有理,姚瑞慧首战失败,“那你也不能整晚跟严知青作对,没准他有事要出去呢?或者是他想方便呢?”
顾绾绾一针见血,“这么晚出去搞破鞋吗?就没见过半夜屎尿多的人,膀胱坏了就去看医生,讳疾忌医会病入膏肓。”
眼瞅着顾绾绾越说越夸张,严德望不得不出声喊停,虽然被顾绾绾折磨得要死,但他坚决不妥协。
想搬出去住?想都别想!
“行了,快点煮饭,还得上工呢。”
老知青们干活还算麻利,很快就准备好了早饭,桌上摆着两盘野菜,不见半点荤腥,甚至一点油都不放,估计是用热水烫的,抠抠搜搜拌了几粒盐,看上去寡淡无味。
一人发一个高粱窝窝头,一碗黑不溜秋的糊糊,当然,男女的份量不一样,男老知青满满一大碗,男新知青少一丢丢,女老知青半碗,女新知青一个底,连高粱窝窝都是个小的,这是严德望吩咐的下马威之一。
让新知青们知道,在知青点要绝对服从,才能吃好吃饱。
顾绾绾不等严德望先吃饭,径直端起碗一口闷了,窝窝头两口解决,“各位知青别客气啊。”
初到其他位面的时候,她连草根树皮都吃过,区区粗粮可比那些玩意好吃多了。
郑诗灿有样学样,不理会众人惊异的眼神,埋头苦干,她才不管窝头和黑糊糊好不好吃,使劲造就对了。
饶是老知青吃惯了粗粮,仍被两人的战斗力给惊呆了,怎么会有人吃饭速度那么快,跟饿死鬼投胎有得一拼,“不是,你们不喇嗓子吗?”
“这年头很多人都吃不饱饭了,有得吃就不错了,哪还会嫌弃粗粮喇嗓子,咦,你们都不吃吗?不吃,那就我就效劳了。”说完,顾绾绾将两盘野菜扒拉到自己面前,往自己和郑诗灿碗里装去。
梁馨嫌弃地推开碗, “我才不吃这玩意。”
甘琪一样难以下咽,气都气饱了。
“不吃是吧?”顾绾绾见他们没回答,将梁馨的碗扒过来。
郑诗灿深得真传,先是问过甘琪和曾季良,两人依然发愣没回答,她便顺理成章接受了。
“绾姐,灿灿,你们吃饱没,不够还有我的。”胡稚铭主动让出自己口粮。
“你自己吃,别管我们,我们自己会拿,严知青没胃口是吗?那不能浪费粮食。”两人大造特造,众人简直目瞪口呆。
最后连严德望的那份,都被顾绾绾和郑诗灿给分了,“哦吼,严知青糊糊里藏了个大鸡蛋,怎么能背着我们偷吃?”
曾季良怒不可遏,“你们怎么可以吃我的,不问自取是为偷!”
顾绾绾擦了擦嘴,“我们问了,你们默认就是同意。”
“就是,你是我未婚夫,我吃你的,是你的荣幸。”郑诗灿打了个饱嗝,“姐妹,我还以为咱们下乡会吃不饱呢,现在咱们可以放心了。”
严德望的面容扭曲到了极点,看着空空如也的饭碗,还有光盘的野菜,极力压制住暴怒的冲动,看来只能施行第二招了,“上工前,我有些事要跟你们新知青明说一下,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新知青眉眼狠狠一跳,这老知青又要搞幺蛾子了,“我们不是同意上交粮食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事,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