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傲慢的罗伯(2 / 2)

嘉佑拾遗录 AFOOL 2414 字 21天前

他又买了吃食,带了两坛酒回来,准备跟冷铁心商量一下,要回汴梁去。

他进了屋见冷铁心早在那里只顾喝酒,心里有些不自在。这人什么时候才回复正常啊?

忽然门外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人从屋顶跳到地上来,金小乙纵步来到案桌之后,把自己隐藏在阴影处,冷铁心见他动作鬼祟,脸上变色,端着酒的碗不禁又抖了起来。

一个矮个子中年男人缓步走了进来。他背向门外光亮处,脸也隐在黑暗之中,两人都分辨不清他的面貌。只觉得他似乎个子不高,穿着一身宽大的袍子,头上顶着一个宽大的斗笠,更遮盖得他上半身都黑黢黢地。

冷铁心把身子使劲向墙上挤进去,似乎想藏到墙壁里面去。金小乙见来人的目光只扫冷铁心一眼,然后直盯着自己的方向,心里有些发毛。

“你们两个谁是金小乙?”

两个人都注视着来人,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默不作声。

“李继勋的手下都这般脓包么?”那人冷笑一声,接着道:“金小乙,你给我滚过来,还‘四公子’呢,没的在这里丢人。”

金小乙从阴影处走出来,全身戒备,道:“阁下何人,我是金小乙。倒也不是我们胆小,只杭州城里都在寻我们两个,小心些总不是坏处。”

既然他能说出李继勋的名字来,必不是外人。他直呼李继勋的名字,一点也不忌讳,金小乙有些犯疑,李继勋在汴梁城及附近有多大的势力,金小乙心里是清楚的。

“我姓罗,叫我罗伯就行。”这人仍然显得有些托大,“李继勋央求我来帮忙,看你们两个现在的样子,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处!”

金小乙眼睛眯了起来,这人挑衅般的语气让他十分不痛快。他自从出了道还没被别人这么瞧不起过,“罗伯,我一直都没收家主人的信息,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些什么,是以一直在等消息。”

“家主人?嘿!好大的口气,小小一个李继勋在汴梁城里能呼风唤雨,到了杭州这里就显得不灵光啦!”

“请罗伯尊重一下家主人。否则的话,剩下的事情我们勉力也可为之,不需你费神。”

罗伯将斗笠摘了下来,金小乙见他头顶心处一片光亮,一根头发也没有,四周的头发都剪得极短,只箍了一个银色的圈子罩住。

“这两日我自杭州到汴梁,又自汴梁返回来,可不是辛苦么?你小子竟然胆敢这样跟我说话,若不是看在别人的面上,管叫你吃些苦头。”

他两日之间往返四五千里,这等大话只可说给孩子听。小乙嘴角一撇,道:“既是如此,家主人必然也有信息传给我们,不知罗伯可曾遇到他。”

“他不配!我要见的人需不是你们这等人可晓得的。杭州的两件事都与你们的那个什么主人有干系,只是做得差劲,别人只有求我来给你们收拾这烂摊子!”

“既然罗伯如此不耐烦,这就请吧,不论最后事情怎样,我们都承你们的情。”

罗伯眯起眼睛,突然张开,金小乙啊的一声大叫,原来他双眼中透出两道红色的光来,红光之中又有黑色的阴影不住翻滚,看上去甚是可怖。

“不要!不要!”冷铁心突然大声叫起来,“我……我好害怕!”

“帮不帮你们这个忙,只怕还不是你金小乙能做得了主的。以后在我面前你谨慎些,否则莫怪我无情!”

金小乙这才知道来人有很深的道行,不由心惊,“原来罗伯竟是此道中人,方才小人不知,请勿见怪,小乙给罗伯赔罪啦!”

罗伯见他被目光所摄,竟然马上就认了错,不由仰天哈哈大笑,道:“小子倒还乖觉。听说你到杭州来是要擒拿一个人,叫小竹子的,是么?”

金小乙简单把事情说了,又说当时情势紧急,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这才将小竹子立毙于当场,可是如今却找不到他的尸体,就是这样回去也无法交差。

罗伯皱起眉头来,道:“你说那个痴呆之人也出现在了那里,确定吗?”

金小乙嘴巴向冷铁心那边一呶,说道:“我同伴几次吃了他的大亏,不会认错的,不然也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顿了一下,又道:“连他贴身的武器也丢掉不要了。”

罗伯道:“这呆子已经被我在牢房之内以冰魄术封冻上了,竟然能够活转过来,以他那点微末道行,必是后来有人施以援手。”他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五根手指不住互相捏动,过了半晌才道:“不对,这痴呆之人的确死了,他怎么又能活转来呢?”

金小乙再次确定现场之人就是那个呆子。罗伯听了,几根手指又捏动了一会儿,道:“他已经死了确乎无疑的。只是……你说的不对,小竹子却好好地活着”

“不可能!”金小乙突然对眼前的这个人又有些怀疑,罗伯的猜测与他在现场的所见全然合不上拍子。“这小子前胸后背都受了极重的内伤,只怕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

罗伯道:“不要随便拿大罗金仙出来赌咒,那是会应在你自己身上的。”

金小乙吓了一跳,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且不与你争,这小子如今就在这里不远处,咱们这就过去看看,你直接把他带回来也就是了。”

兰芝离开了。小竹子不确定她是不是就此不再回来,他觉得对这个姑娘所说的话有些不得当,他很想再次见到她,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个姑娘很有好感,很有亲切感。

但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因为在离开前她找到老人到屋外说了好些的话,似乎又给了老人一些银子,这都表明她要彻底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