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还没动,程飞宇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大叫道:“这黑瞎子好大胆,居然敢进村害人,走,我要为民除害!”
程飞宇比江河还要积极。
为民除害不比进山打猎牛逼多啦,还是黑瞎子,这事儿办成了,能吹一辈子牛逼啊。
最关键的是,这黑瞎子进村儿了啊,在村里总比在林子里好找吧。
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逮到那只黑瞎子当头给它一枪了。
自己的98K,早就饥渴难耐了。
江河二话不说,起身拎枪就往外跑。
护村安民,打猎除害,这本就是猎人的职责。
要不然的话,凭啥在别人吃都吃不饱的时候,你不但能吃饱还能吃着油水,甚至手上还闲钱儿?
要不然的话,猎人凭啥在十里八村威望那么高,甚至比跳大神的还高一档。
你猎人凭啥四处搞破鞋,别人还不说啥。
我跟你说,人心可坏着呢,眼红的人也多着呢,偷摸举报你的不知道有多少呢。
人家凭啥睁只眼闭只眼的,只要不搞出事儿就不管呐。
说到底,这都是拿命拼出来的。
程飞宇急得不行,挎斗子骑得都快要飞起来了,去晚了,那黑瞎子可就跑啦。
倒是那个大霜村儿的小伙子,自行车蹬得直冒火星子,这人肉发动机,又哪里能追得上钢铁挎斗子。
两台挎斗子冲进了大霜村儿,刚刚进村,就有人在村口指着方位。
不过看到程飞宇这个生面孔,又有些惊讶,这是哪个村儿的大虎逼呀,这咋问都不问一声,直接往黑瞎子身上冲呐。
江河进村停车,孙满仓正抽着烟等他呢。
车一停,孙满仓就说:“出仓的黑瞎子饿极了,进村找吃的,进了老宋家里,杨二溜子去打黑瞎子,被黑瞎子咬死了。
这黑瞎子见了血,吃了人肉,已经凶起来了,你小心着点!”
“黑瞎子呢?”
“还在老宋家里没出来呢!”
“嘶!”
江河不由得抽了口冷气,头疼地挠了挠脑袋。
它要是跑出来,拿枪打就是了。
要是这玩意儿居然缩到人家家里不出来,这就是室内近战,甚至是巷战啦。
众所周知,巷战的伤亡可大啊。
而且,狗也帮不上忙了,进了屋子腾挪不开,不管是啥狗冲进去,大黑瞎子都是一巴掌一个,都不带用第二下的。
江河正头疼呢,沈婉清拽了江河一把:“大江,程飞宇……”
“别闹,他帮不上忙,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不是,他冲进去啦!”
“啥?”
再一抬头,就见到狼犬哈利打着旋儿地从杖子上方飞了出来,咕咚一声摔到地上,嗷嗷地惨叫着,半天也爬不起来。
然后听到了程飞宇的惨叫声,接着又看到他窜上了柈子垛,蹭地一下又上了房,手上的98K就剩下个枪托。
江河那叫一个心疼啊。
那特么可是九成新的毛瑟98K啊,就这么祸害啦?
程飞宇骑到人字形的房盖顶上,大叫着救命啊。
然后,一个黑漆漆的大脑袋从柈子垛上探出头来,然后窜上房追着程飞宇扑了过去。
好家伙,一只足有四百来斤的大公黑瞎子。
这还是春天出仓时候的重量。
这要是放到秋天补足了腰,少说五百多斤,黑瞎子中的顶流了。
江河一个健步上前,甩出莫辛纳甘,一边拉栓一边叫道:“刘二,补枪!”
“来了!”
刘二奋声大叫,在沈婉清面前高低得表现一下,让你看不起我刘某,我特么可是凶横凶横的大混子呀。
春雨拎着大斧头,兴奋地往院里跑。
那头大黑瞎子已经扑到了程飞宇的跟前。
程飞宇骑在房脊上,吓得嗷嗷大叫,尿顺着裤管哗哗往下淌。
你还别笑话他,换谁,一只三四百斤的大黑瞎子,呲牙咧嘴地扑到了跟前,不过两三米远,腥气扑鼻,血盆大口啥的,能忍住不尿的,那都是一代英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