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吧。”姜知意看了他一眼。
这太监起来后倒是没有着急着走,而是犹豫了许久才说:“娘娘您当心,这地下过雨后湿滑得很,您可站稳了。”
姜知意对他善意地笑了一下,“多谢你的好意。”
这太监立刻摆摆手,看着惶恐极了,“奴才不过多说了一句,您不怪罪就好。”
说完这句话,他瞧着张开大嘴的锦鲤笑着说:“这冬日里太液池结冰了,倒是见不着它们了。”
“若是想见,也没有如今方便,就只能卧冰求鲤了。”
姜知意看着他笑了一声,“这法子可不把人冻坏了,若是想见凿冰就是了。”
这太监也是弓着身子笑道:“奴才没读过书,听来的词也是不会用,让您看笑话了。”
瞧着他手里拿着不少包好的药,姜知意好奇道:“你是哪宫的奴才,拿着这么多药干什么?”
“奴才宜信宫长寿,为谨充容娘娘去太医院拿药。”
听到谨充容的名字,姜知意皱了眉,“你家主子有恙在身,你也赶紧回宫吧。”
长寿对她恭敬地行礼后,就带着药退下了。
等他走了后,姜知意撒了最后一把鱼食,用帕子擦过手后,就带着人回了颐华宫。
等她进了主殿,净过手后就涂了些香脂养护着。
秋霜端着碗姜茶给她,姜知意也没拒绝,端着就慢慢喝了。
“谨充容的奴才突然跟您说话,奴婢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秋霜皱眉道。
姜知意放下碗,脸上也是有些怀疑,“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像是在点我。”
“卧冰求鲤可不是什么好故事。”
雨露压低了声音,“您是说大皇子他……”
姜知意点点头,“不管大皇子是自己想的法子,还是旁人教他的,可容妃想就此回到贵妃的位置上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是没看到大皇子那虚弱的样子,太医先前就说了大皇子寿数有碍,眼下他又病得这么重,更不用说他的身子有多差了。”
“你信不信日后只要大皇子再生病,皇上心里都会再怪罪一次容妃。”
雨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秋霜疑惑地看着她:“只是谨充容会这么好心,让自己的奴才提醒您?”
姜知意笑了一声,“我才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所幸我又不出头。”
“她若是在病中还这样殚精竭虑的,我看是要不了多久她位份就要变了。”
秋霜和雨露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后,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这没有功劳还能升位份的,可不就是殁了吗?
“您这话要是被谨充容听到了,能把她气坏了。”秋霜笑得擦眼泪。
姜知意勾唇一笑,慢慢吃着点心。
她这里是风平浪静的,可又过了几日,宫里又出意外了。
长信宫里,快两岁的三皇子趁伺候的人不注意,不小心推倒了桌上的烛台。
被那滚烫的蜡油一下子烫到了脸上。
当下伺候三皇子的人吓得当场吊死的心都有了。
可三皇子伤到了脸上,这事她们再怎么瞒都瞒不住。
只能一脸晦暗地去凤藻宫请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