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这时候青山那些人肯定洗漱了,而且叶婉宁在屋里,大半夜的把其他男人喊进来,也不太妥当。
看谢泊淮又试了试,叶婉宁过去道,“我来帮你。”
“会不会太麻烦了?”谢泊淮问。
“不麻烦,你自己弄不太方便,明日你再让青山他们帮你。”叶婉宁接过药油,涂在拇指上,一点点地在淤青处抹开。
明明还是早春时候,谢泊淮脱了衣服,身子却还是滚烫。
若不是看谢泊淮气色如常,叶婉宁都觉得谢泊淮生病了。
谢泊淮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疤,叶婉宁涂药油时很小心,但还是会碰到几次。
伤疤微微凸起,有着不一样的触感,她怕谢泊淮疼,不时问一句,“会疼吗?”
“有一点。”谢泊淮很快又道,“但我能忍。”
叶婉宁觉得自己很轻了,但没办法,“你以前,一直都会受伤吗?”
“出门在外,难免打杀。你也知道,想我死的人太多了。”谢泊淮能闻到药油淡淡的味道,而叶婉宁的手指冰冰的,每一次地触碰,都像在他的心弦上勾弹。
“你以后,还是仔细一些。”叶婉宁顺着说了一句。
谢泊淮以为叶婉宁是怕守寡,他点了点头,“你放心,以后我会惜命。”
叶婉宁“嗯”了一声,一边涂得差不多了,让谢泊淮把另一边的衣裳脱了。
“这边不用了,一点点小伤,多谢你了,快些休息。”一边说,谢泊淮一边收起药油,吹灭了眼前的一盏蜡烛。
屋内瞬间暗了许多,叶婉宁看谢泊淮如此,只好作罢,转身上床去。
谢泊淮随着躺下,二人默契地没说什么,各自睡觉。
清早起来是,谢泊淮已经不在屋里,叶婉宁还能嗅到枕头上淡淡的药油味。
云芝端了热水进来,一边拧帕子,一边道,“今儿一早,青山那呆瓜找了过来,还要问个所以然,弄得春喜差点和他打起来。春喜说自己瞎了眼,竟然会喜欢青山,以后一定不会再和青山说一句话。”
“青山确实有些笨,她能放得下也可以。”叶婉宁擦了脸,拉着云芝忙碌的手,“你先别忙活,我也有话和你说。说起来,你比春喜还要大几岁,你有没有心上人?”
“我哪里有这心思?”云芝说没有,“您别问了,我是不嫁人的。我跟着您一辈子,您也会对我好的。”
“可我总不能和你暖被窝,有些事,我也做不到。如今你是我身边的丫鬟,长得又不错,想要娶你的人很多。云芝,我是说认真的,你考虑考虑,若是再拖几年,就没那么好挑了。”叶婉宁是真心为云芝考虑,“当然了,如果你想清楚了,就打算一辈子陪着我,我也是愿意的,只是不想你以后后悔,人生还长着。”
她拍拍云芝的手,让云芝好好想想。
“哎呀,说春喜的事呢,怎么说到我头上了。”云芝不好意思地端着盆出去,正好碰到司砚来找大人。
此时的谢泊淮正在书房里看密信,司砚到书房,说镇府司有几个兄弟过了国丧想成亲,问谢泊淮要不要去。
“我就不去了,从库房拿点银子,你们去。”谢泊淮去了,兄弟们喝酒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