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王二妹先来找林月了。

就在林月收摊时，她不好意思地插了两块试吃。

她搓着双手，眼睛时不时瞥向林月，欲言又止。

“怎么了？”林月问她。

“我...你...”王二妹支支吾吾的，随后像是下定决心说，“多谢这几日的凉粉。不过我观察，你经常要跑附近几个村，才能将凉粉卖完。”

王二妹眼中有亮光，“凉粉清凉解渴。而附近有个官路，若是你去那里卖，说不定能大卖，也不用跑来跑去。”

这林月倒是不知道。

“啊，我是不是多嘴了”，王二妹眼中的光立马熄灭，“对不起，我不是在指手画脚...”

“嫂子”，林月感受到她的无措，她笑着安抚，“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只是我不太清楚官路在何处。”

“我带你去。”

林月看了下日头，太阳悬挂在低处，快要下山。

“啊啊，明日，我明日带你去”，王二妹会意，立马改口，“今日太晚了。”

“明日辰时我们在这里见”，林月道，“不知嫂子有没有时间。”

“有！有有”，王二妹点点头。

林月笑着从背篓中拿出一块凉粉，“多谢嫂子告诉我这个消息。这个你收下。”

以前不给她凉粉，是怕被其他村民看到，心中不平衡，以后不好做生意。

但现在王二妹帮了她，她给了也不算破坏规矩。

王二妹瞪大眼睛，咽了口口水，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告诉你是为了报答你这几日试吃的凉粉。你要是再给我，我哪里受得起。”

王二妹牵着的小女孩眼巴巴地盯着凉粉。

林月也不磨叽，直接用竹刀切成小块，放入蜂蜜水中。

她猜王二妹被赶出来，手中连吃的都没有，更何况调料。

先不管官路的情况如何，但王二妹的好心她收到了。

能帮一把是一把。

林月将碗递给王二妹，“嫂子，我都切完了，你就收下吧。

我家两个小孩都不喜欢吃甜的。若是你不收，恐怕只能丢了。

多浪费啊。”

王二妹眼中有泪光闪烁，她小心翼翼接过碗，尽量不碰到林月的手，“谢谢！谢谢！”

她何尝不知道林月的托辞，但她是真的饿。

真的馋啊。

她能拒绝一次，两次。

但林月都这样做了，分明是真心让她收下。

她还怎么好推辞。

王二妹将凉粉送入女儿口中，女儿吃了后，抬头对她笑着，“娘，好甜。”

“娘，你也吃。”

王二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掉落，“嗯，好甜。娘也喜欢。”

林月刚刚走到家门口，就见两三个小孩正在她前院拔草。

有个七八岁小孩拿着瓢后面绑着一根竹竿，舀了满满一勺粪水，倒入每个小菜苗上。

倒完后他没有走，而是跑到狗蛋面前，“我倒了5次了。”

狗蛋从小荷包中掏出一块东西，递到男孩手中。

那个小荷包林月熟悉，是她特地用废布缝的，给了大丫和狗蛋一人一个。

给他们装猪油渣的。

上次熬油的猪油渣，肥猪肉炼出油后，缩成一块块小小脆脆的猪油渣。

捞出来，撒上白糖，别提多好吃。

又脆又有嚼劲，口齿中一股猪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