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某一天,骄阳似火,热浪滚滚。温语结束了一段时间的海外工作,踏上了回国休假的旅程。而这次回国,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与谈了一年多的女朋友订婚。
在此前将近一年的时光里,温语对于婚姻这个概念,与其说是排斥,倒不如说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仿佛置身于一个迷雾重重的世界,根本不清楚婚姻究竟是什么,更别提对其抱有期待或是恐惧。这种迷茫状态一直持续着,以至于后来发生的许多事都鲜明地体现出温语在婚姻问题上的无知。二姐曾感慨道:“当我在随后的几年中历经心境的巨大转变时—那种转变直接反映出我对婚姻从满怀希望到彻底失望、从绝望再到最终的无望—我逐渐发现,温语对于婚姻的理解简直就是一片空白。”随着时间的推移,二姐渐渐失去了探究温语本性的热情和耐心。
然而,后来二姐又说道:“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自己不再计较那些过往,还是时间的流逝让人变得麻木和平淡。或许也是因为温语随着年龄的增长,多少成熟了一些。总之,现在的他已不再像过去那样让我觉得在某些方面愚蠢至极。”
不过,在彼时。二姐说,温语确实让她失望透了。
倘若对爱情已然消逝殆尽所有的激情与热情,便能够被视为步入青春的尾声阶段。然而,婚姻,二姐这般言道,实则成为了她最终押注的筹码。此筹码的内涵便是:倘若寻觅一名男子展开恋情,并未能赋予自身足够的安全感。那么,此时仅存最后一条可行之路—婚姻。并且,婚姻一事,二姐宣称,无论是往昔抑或后来,于她而言都具有极为重要的份量与价值。尤其是在她对其感到绝望以前,婚姻对于二姐的深远意义在于:那象征着一个温馨的家。在那里,她那颗历经长期漂泊、乃至飘零不定的心终能找到归属之所。婚姻宛如一处遮风避雨的温暖港湾,一个自此之后再也不会遭受任何伤害,且还会有人给予关爱的幸福家园。
早在更为久远之时,二姐始终坚信并满心憧憬地认为:儿时所经历的家庭支离破碎,那也是她无从抉择、无力去扭转乾坤之事。尽管如此,对于“家”这个充满温情的词汇,她从未真正彻底丧失过希望之光。因为,在这漫长的人生旅程中,还有一次至关重要的机会—上苍赐予的一次可以自主抉择的珍贵契机——尤其是对于女性而言,这样的机遇更是难能可贵。而这次难得的机会,便是婚姻。“我一定会再次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二姐坚定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期待,“说不定在这个全新的家中,我还能够收获双倍的关爱,从而填补小时候所缺失的那份温暖与爱意呢。”
时间从 2012 年悄然流逝至 2013 年中旬,直至结婚前夕,又或者更确切地讲,直到订婚的那一天为止。二姐不仅仅是以迈入一个崭新家庭的方式来开启新生活,更是通过结婚这种方式“回归”第一个家的独特途径,彻底告别长久以来孤身一人的状态。结婚、组建家庭,这些看似平凡的字眼,却承载着二姐满满的渴望和追求。然而,曾几何时,社会上流传着这样一句发人深省的话语,同时它也是一本颇具影响力书籍的书名:“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吗?”二姐也曾对此深思熟虑,她不禁心生疑惑,究竟“婚姻”是不是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美好?亦或是自己太过“不幸”,偏偏遇上了一个如此“特殊”的男人?一切都如同笼罩在迷雾之中,让人难以捉摸。
订婚那天是这样的:那应该是2013年8.12号。在那一天到来之前的好些日子里,天空一直被阴云笼罩,绵绵细雨下个不停。甚至连 12 号当天的天气预报里,也明确显示会有降雨。然而,一向如此,据二姐所言,她仿佛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洪荒之力”。就在 8 月 12 日这一天,天气竟然出乎意料地放晴了,阳光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
在这特别的一天来临前,还发生过一个小小的插曲——而正是这个插曲,成为了后来那场不愉快风波的导火索。说到“媒人”这个关键环节,公婆一家人包括二姐自己在内,实际上对其并不是特别看重。二姐曾表示,并且就她个人来说,她心里是“真的害怕麻烦”。传来传去的,万一不传坏了那可如何是好?针对“媒人”这件事情,在当时那个情境下,公婆并没有做错什么,二姐自然也没有过错。当然了,我们的父亲更是无可指责—“明媒正娶”这种传统的结婚习俗即便到了如今这个时代依然得以传承和延续,它有着充分的合理性与正当性。从某种程度上讲,这样的习俗本质上就是要给予女方一个正式的、名正言顺的身份标识。
当那一群婆家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我们家时,那场面简直就像是领导下乡视察一般。当然啦,二姐不无得意地说道:“这可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呢!毕竟,能找到这样好的婆家,全靠我自己呀!”还有邻居之前对父母说的那句:“当官的要来喽,你们难道不会感到害怕吗?”
只见衣装华贵、气场强大的公婆二人从车上缓缓走下,他们面带微笑,与我们的父母亲切地握了握手。与此同时,代表着男女双方家庭的重要人物—叔叔大爷们也纷纷现身。然而,令人稍感遗憾的是,二姐告诉我们,那天养母并未前来。不过仔细想想,这倒也算正常。
按照传统习俗,像这般重要的场合,女性(因为养母是我们的亲姑妈)是不能上桌的。在中国,自古以来就是各种繁琐礼节占据主导地位。说实话,对于这些繁文缛节,二姐心中总会莫名生出一股敬畏之情。在二姐看来,或者说在二姐的观念体系中,这才是正途所在。因为只有那些有着严格规矩的大家庭,才能够如此井然有序。
一群人熙熙攘攘地分成了男女两拨,男人们步履匆匆地登上楼梯,前往楼上宽敞明亮的客厅。一踏入客厅,一张精美的大理石茶几,与此同时,女人们则留在了楼下那间拥有着华丽旋转圆桌的餐厅里。她们或坐或站,姿态各异,但都显得十分悠闲自在,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家长里短,不时爆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笑声。
就在这时,婆婆将那张礼金卡悄悄递给了二姐。二姐接过卡片后,迅速地将它放进自己的手包,并压低声音对身旁的“我”耳语道:“这可是我和我婆婆早就商量好的,绝对不可能交给咱家那个女人!再说了,这里面的钱可不少啊!”说完,她还得意洋洋地冲“我”眨了眨眼。
关于聘金这件事,“我们家那女人”始终保持沉默,未曾发表任何意见。至于这个女人心里究竟在盘算些什么,二姐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哼,管她想什么呢!反正我现在才懒得理会那个八婆的心思!”然而,父亲却对此事颇为上心,已经念叨了好几次。二姐心中暗自嘀咕:“我就是不给你们,而且还是故意不给你们的!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而在大姐一直在帮着父亲说话。二姐不禁皱起眉头,心生厌烦。有时候,她甚至忍不住在心里暗骂:“真是烦死了!大姐这人总是死脑筋,只知道墨守成规,根本不懂得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变通。那些所谓的礼节,难道就一定要生搬硬套吗?她自己愿意遵守也就罢了,凭什么还要强迫别人跟她一样?!”
在完成礼节性地查看完家门之后,浩浩荡荡的一大家子人兴高采烈地前往镇上一家颇有名气的餐馆,因为今天可是二姐的订婚宴。
时光荏苒,多年后当二姐回想起这段往事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暗自诧异道:“我当时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老公呀?他能胜任丈夫这个角色吗?要是不能好好过日子,当初干嘛要结婚呢?”二姐一边在心里犯着嘀咕,一边感叹着电视剧里描绘的情节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在那些剧集里,每当男女主角双方家庭碰面时,总是会出现各种挑剔和指责。而通常情况下,男主角都会充当那个在中间调和矛盾的关键人物。可现实中的情况却并非如此—即便只是像现在这样小小的订婚宴,两家人之间也难免会有些许的小摩擦。
坐在这一桌的婆婆开着玩笑说道:“家里人都觉得呀,榨取我们老两口这辈子最大的剩余价值,恐怕就是等着抱孙子、孙女啦!所以你们俩可得抓紧时间给咱家添丁进口哟!”坐在另一桌的我家婶子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话道:“哎呀,真是巧了!您家单位里的那个谁谁谁,跟我可是老同学呢!”然而,与这边热闹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坐在旁边那一桌的男方婶子始终沉默不语,似乎并没有太多想要交流的意愿。同样,我家这边的女性长辈们此时也表现得相当矜持,没有过多言语。不过总的来说,整个场面还算和谐融洽,大家相处得也算颇为愉快。
当二姐和温语一起向两家长辈敬酒时,长辈们纷纷递出了红包。二姐“贴心地”帮温语接过这些红包,而此时家人们则露出了一脸宠溺的笑容。二姐告诉我,这样的笑容她已经在许多人的婚庆或订婚宴上见过无数次了,仿佛这已成为一种必不可少的“笑礼”。
就在这时,从那张桌子上传来了一阵突然拔高声调的声音,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二姐事后跟我说,她当时还以为是双方要闹起来、砸场子了呢!只听见我父亲大声说道:“自古以来,媒人都是明媒正娶的呀!”温语的父亲随即做出了回应,但二姐后来回忆起这件事时,表示自己当时可能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又或许是过后忘记了。紧接着,我父亲继续说道:“我弟弟去你办公室找你聊聊天,你怎么样也应该给他倒杯茶吧?”温语的父亲则反驳道:“我总不能说,只要他一来,我就得专门给他倒水吧。”说话间,他还用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那挑高的声音格外引人注意,连二姐都不禁为之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