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年的小低谷(2 / 2)

上班前,二姐开始四处寻觅化妆师来为自己精心装扮一番。那时的二姐,身着一条去年购置的碎花长裙,裙袂飘飘,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娇艳动人。

回首往昔,二姐记忆犹新地说道:“那天的第一个夜晚,可真是把我吓得够呛!简直要命啊!”。而对于那个包间中的男人,二姐始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在哪里曾经与他打过交道—难道会是那位专车司机吗?并且,正是从他某次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只言片语中,让二姐越发坚信这种熟悉感并非空穴来风。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直至故事的结尾,这个神秘男子都未曾与二姐“相认”,二姐甚至连他究竟姓甚名谁都无从知晓。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即便如此,这位“神秘男子”依然成为了当时二姐在太斗的三位常客之一。

没过几日的某个夜晚,二姐平日里随身携带的那串转运珠竟然意外地“丢失”在了某个人的房间里。尤其让人难以忘怀的是,那一晚,时间已经悄然滑过了凌晨十二点,二姐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广场上,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幸运的是,在那样深更半夜的时候,大街上空荡荡的,并没有太多心怀不轨之人在外游荡,否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中央广场?大概几年之前,二姐刚来济州第一次站在这个广场上,看着广场四周的高楼大厦,那个时候,二姐立誓:一定要在这个地方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立足济州城。

只是,戏剧性的。终于在这地方的某栋大厦里上班的时候,却在中央广场,哭得撕心裂肺。

插:二姐感慨道:“在济州城度过的近十二年时光啊!其间所历经的种种,真是一言难尽。那些岁月仿佛被定格在了那段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青春之中,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到了后来却变得畏首畏尾,似乎对一切都充满了恐惧。”她轻轻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暂且不论所谓的人生究竟如何,就单论人的生命本身,其所能承载和发挥的力量又是何其有限呢?关于这一点,也是在 2015 年的时候,我便有了深刻而切身的体会。当时的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置身于汪洋大海之上的一叶破旧小舟,孤独无依、摇摇欲坠。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汹涌澎湃的海浪吞噬,从此葬身海底。直至今日,说实话,我仍然难以真切地感受到自身在这个世界中的稳固地位。一直以来,我始终受到他人的制约与束缚,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遥不可及的未来,都并非真正属于我自己,甚至无法坦然地将这些经历铭刻在自己的人生篇章当中。”

二姐眼神迷茫而无助:“这个世界如此广袤无垠,就连济州城也是规模宏大。可是,究竟何处才能够成为我的安身之所呢?我实在无从知晓,亦不清楚自己的未来究竟在何方。何时何地,我才能找到那个可以让我安心停靠、休憩的港湾呢?不过,既然上天赐予了我生存于世的时间,那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轻言放弃去追寻人生的真谛与价值。即便今生今世都无法如愿以偿地实现心中的目标,但只要一息尚存,我都会坚持不懈地努力下去。”

继续:在接下来将近十天的时光里,二姐一直待在家中,没去上班。眼看着还款日期一天天逼近,尤其是信用卡和房贷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般沉重地压在了二姐心头,但她却束手无策。

终于,到了不得不还钱的时刻,然而二姐的口袋空空如也,连房贷都未能按时缴纳。就在二姐感到绝望之际,幸运女神似乎眷顾了她一下—她从代小那里成功借来了三千元。至今回想起来,二姐仍觉得当时的代小不知是哪根神经突然搭错了线。因为当二姐开口借钱时,代小毫不犹豫地点开手机转账,迅速将一个红包发送给二姐,并附上了一条温暖人心的消息:“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还我就行。”对于代小的慷慨相助,二姐满心感激。她说:“无论如何,我依然是感谢他的。毕竟在我困难的时候,是他伸出援手帮了我一把。”

可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同一年的下半年,当二姐再次陷入经济困境、急需五百元应急时,那些平日里与二姐称兄道弟的所谓“朋友”们纷纷“变脸”。其中有位被称为帅哥的人,更是毫不留情地直言不讳:“不好意思,我现在自己也没钱。”实际上,二姐早已记不清在那段艰难岁月里,究竟还曾向多少个这样的“朋友”(多数都是男性)张过口、借过钱。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态度和行为都令二姐感到无比恶心和失望。每每回忆起这些经历,二姐总是无奈地摇头叹息。

也不清楚,那所谓的五百钱究竟有着怎样的份量。二姐满心疑惑地思索着:难道自己还不值这区区五百块吗?亦或是对方根本配不上这五百块呢?又或者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连五百块都不值?当聊起这样一个话题时,二姐不禁开口说道:“并不是我过于势利眼,用金钱来衡量一切事物的价值。然而,倘若一个男人在钱财方面如此斤斤计较。不管他是以何种方式、何种程度去算计,那么在我的观念之中—这样的男人压根儿算不上一个男人!”

故事继续:二姐再次回到工作岗位之后,仿佛突然之间开窍了一般,变得“上道”起来。每天清晨,她按时起床前往公司上班;傍晚下班后便急匆匆赶回家中,简单地洗把脸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时分才悠悠转醒,然后随手拨通外卖电话,点一份餐食果腹。就这样日复一日,整整连续吃了长达四个月之久的外卖,以至于后来二姐只要一听到“外卖”这两个词,胃里便忍不住一阵翻涌,几欲作呕。

午后稍作休息,二姐会拿起一本书随意翻阅一会儿。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她便起身收拾一番,准备洗漱去上班。回想那段日子,虽然孤身一人,但生活却过得相当有规律。

在那段时光里,二姐再次沉浸在了安妮宝贝书籍的世界中。彼时正值青春萌动时,二姐对这位当时红极一时的女作家所营造出的那种独特的“边缘”氛围情有独钟。在2015 年的“庆生”,书中字里行间依然渗透出来的那种深入骨髓、令人心碎的孤独感。这种感觉仿佛与她彼时的心境完美契合,让她不禁自嘲起来。

正如前文所述,如果能够让时光倒流,二姐曾对我说,即便回到曾经那些被视为“苦哈哈”的日子,她也不会有抗拒之意。因为相较之下,尽管那时经济拮据,但手中却紧握着一份无比珍贵的财富—那便是无拘无束的自由以及独立自主的权利。

然而,令人感到困惑的是,为何在物质相对“富裕”之后,内心深处的幸福感反倒不如往昔那般强烈呢?对此,二姐解释道:她如今所谓的“富裕”,其根基完全依赖于他人的“慷慨赠予”。固然,对于这份来之不易的恩赐,她始终心怀感恩并且倍加珍视。但与此同时,她也不得不时刻承受着那种因缺乏自主性而带来的身不由己和心不由己之感。

继续:实际上,对于那段发生在 2015 年身处太斗的时光,二姐压根就不愿意多费口舌去描述。二姐这般说道。毕竟,这早已成为众人皆知且能够轻易想象得到的事情。在那里又怎么可能会拥有真正的快乐呢?又能有多少充满意义的时刻呢?

然而,如果非要提及一些值得讲述的事情,那么也就只有在那个地方,二姐表示自己结识了两位好姐妹—可可与素月。更为令人意外的是,她竟然还结交到了一个来自外地的哥们儿。二姐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不禁感叹道,就在那时,这个男孩子连同他身边的朋友们着实给足了二姐不少面子。此外,她还“认识”了一位长相颇具明星气质的大哥。

就是这么几个人,即便在离开了太斗之后,乃至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依然算得上是可以拿来谈论一番的“朋友”。可事实上,他们无非都只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罢了。尽管济州规模不算大的城市,但那些曾经一起“携手”共同走过一段岁月的人们,一旦松开了彼此紧握的双手,似乎再也没有重逢相遇过。即便是那些刻骨铭心的人。

继续:在太斗度过的那三个多月的时光里,二姐就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那种被惊吓的状态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歇,生活的节奏紧张而又压抑。

在这个地方,存在着那么几个所谓的“领导”。他们身上丝毫不见领导者应有的气质,反而是充满了令人厌恶的吊气。二姐曾经向我回忆道:其中的领导一号身旁还有个不知与他究竟是何种亲戚关系的胖女人。每当发放工资时,那个女人总是将钱直接扔到员工面前,脸上还带着一种不屑一顾的神情,似乎这些钱完全就是她大发慈悲施舍出来的一般。至于那位领导二号,则跟这个女人宛如一对连体婴儿般形影不离,行事作风也是如出一辙。二姐甚至说,有时她忍不住会思考这样一个问题:那些人在对着别人大声吼叫的时候,难道不怕把自己气出个不治之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