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是双方共同的约定。

虽然麻烦了一些，但胜在安全。

修真者的寿元悠长，在这些事上耗费一点时间，算不得什么。

虽然凌寒梅在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差点忘记验证身份，但是无伤大雅。

彻底放松的徐毅，卸下所有防备，顿时感觉睡意如同潮水袭来。

他已经记不起上次入睡是什么时候了。

可以肯定的是，在仙域的这段时间，他没有休息过哪怕片刻。

“你在仙域很辛苦吧？”

“有一点……”

……

徐毅猛然惊醒，他竟然睡着了！

他睁开双眼，却发现双眼紧闭。

他再次睁开眼睛，他一遍又一遍地睁开眼睛！

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层叠眼皮，覆盖在方寸之间的眼球上。

徐毅停止做无用功。

他隐约听见了一些声音。

并不真切。

随着他将注意力从双眼转移到双耳，模糊的声音越发清晰。

“拜在腐烂的大道前……供奉吾族遗蜕……在识海中培育降临的温床……”

声音断断续续，混合着粘稠水声，还有骨骼错位的喀嗒声，徐毅听得并不真切。

尖锐的嘶鸣声淹没了一切，让徐毅头疼欲裂。

全身似乎遍布亿万幼虫，正在将他啃噬。

“这是梦境！”

徐毅静心凝神，试图摒除五感传来的干扰。

神识蔓延，五感终于恢复正常。

他似乎身处无垠星空之中。

漆黑的夜幕不仅有星辰，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存在。

徐毅看到祂的瞬间，已经知晓其构成。

这是一种矛盾的感觉。

是因果无序的体现。

祂的头颅有九十九根渡厄金钉贯穿而过，其上是无数张重叠的面孔。

那些五官在不断融化新生，永生尸只是祂的秽鳞，鳞甲内覆盖的是一具具畸变的道胎。

脐带构成的捆仙索与干涸的灵脉连接，在星空夜幕中蔓延。

“永恒界碑已经残缺……有功……赐汝神使之位……吾等终将降临……诵吾真名……永黯形骸……”

强烈的窒息感传来，他感觉浑身发冷，像是被封入九幽玄冰中。

他无法抗衡。

他的意识模糊。

要死了么……

渐渐地，他感觉到一丝暖意。

他陡然清醒过来。

“不对！我是极境金丹！有无垢之体的修真者！我不可能窒息！”

他运转细胞同调录，主动封闭周身穴窍。

无需呼吸，何来窒息？

窒息之感刹那消失。

徐毅睁开双眼，他看到了凌寒梅心急如焚的神色。

……

仙域十尊主。

“你们感觉到了吗？”

“这种感觉不会错！”

“神尊回应我们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

“我们没有被抛弃！”

“一定是因为永恒界碑损坏，我们终于有离开这里的希望了！”

“不可！神尊显露神迹，定然是准备降临此地，我们要留下来，在此迎接！”

“传诵祂的真名，增加祂的信徒！”

“削弱永恒界碑，灭凡瘴虽然不够完美，但也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