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刘家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村里的老井旁,村民们正陆续前来打水,开启一天的劳作。
然而,这份宁静却被一阵喧闹打破。
蓝田家门口围满了村民,大家交头接耳,神色各异。
原来,蓝田家中遭窃了。
村长刘长胜匆匆赶来,眉头紧皱,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脸上满是担忧。
他把蓝田拉到一旁,神色焦急地说道:
“蓝田啊,咱这村里出了这档子事,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报警这事儿,能不能先缓缓?咱村和隔壁村一向关系不错,要是闹到警察那儿,这关系可就僵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不好。再说了,要是村里出了小偷,咱们村今年的先进又要泡汤了。去年,去年的情况,你也知道的,谁知道,谁知道,咱们村里竟然潜伏着特务啊!要是,要是今年…….先进就已经和咱们村无缘了。”
村长刘长胜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他一边说着,粗糙的双手不停地相互搓动,那双手因为常年劳作,布满了厚厚的老茧,指甲缝里还嵌着洗不净的泥土。
他的眼神中满是恳求,近乎哀求地望着蓝田,那目光里交织着无奈、担忧与期许,在说,只要蓝田不报警,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维护两村之间微妙的关系。
蓝田静静地看着村长为难的样子,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思忖。
她的目光从村长焦虑的脸上移开,缓缓扫过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群。
人群中,有的人在交头接耳,对这起盗窃事件议论纷纷;有的人则满脸好奇,伸长了脖子张望着蓝田家的情况。
蓝田的眼神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在人群中穿梭,看似不经意间,却早已锁定了嫌疑人。
此人正是隔壁村的许万多,他所在的村子离刘家村大约三十里远,平日里两村之间往来虽不算频繁,但也时有交集。
许万多是刘建军的表哥,据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在村子里的田间地头,总能看到他们一同玩耍的身影。
他们一起掏鸟窝、抓泥鳅,夏日里在河里嬉戏,冬日里在雪地里打雪仗,深厚的情谊在岁月的磨砺中愈发坚固。
自从刘建军被关起来之后,许万多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表弟。
他带着自家腌制的咸菜和一些生活用品,前去探视。
昏暗的探视室里,铁栅栏将两人隔开,刘建军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眼神中却透着不甘和怨愤。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苍智、苍勇已经被抓,满心都还在耿耿于怀没能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 —— 打死蓝田。
他凑近铁栅栏,压低声音,对许万多不停地诉说着自己的不甘和怨恨。
“表哥,你知道吗?就是那个蓝田,故意陷害我的!我是被冤枉的,组织上肯定会查清楚。你要知道,我不是坏人。本来我有一个平静的生活,可是现在,因为周田,这一切全泡汤了!”
刘建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许万多听着刘建军的话,眉头越皱越紧,心中对蓝田的敌意也在不断滋生。
刘建军见许万多的神色有了变化,更加卖力地挑唆:
“表哥,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得帮我出这口气啊!”
许万多握紧了拳头,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从那一刻起,他便怀恨在心,一心想要找蓝田麻烦。
也就在这个时候,恰好蓝田回去探亲,家中无人。
许万多得知这个消息后,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趁着夜色,偷偷潜入刘家村,来到蓝田家。
他轻而易举地翻过了蓝田家的墙头,进入了院子,在屋内翻箱倒柜,将能拿走的财物席卷一空,以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对蓝田的怨恨。
蓝田心中有数,却不动声色。
她微微一笑,对村长说道:
“村长,您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听您的。不过这损失,总得有个说法吧。”
村长见蓝田松口,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
“那是自然,村里一定给你赔偿,绝不让你吃亏。若是以后找到小偷,村里再找小偷赔偿。”
如此,刘长胜将村委会出了三十斤粗粮,三十斤红薯,又给蓝田补了二十个公分,算是给蓝田的补偿。
蓝田看见实在从村里再也敲不出来更多的补偿,便作罢了。
大家见到事情解决,待村民们渐渐散去。
蓝田回到屋内,她闭上眼睛,调动体内的灵力,开启神识,瞬间锁定了许万多的位置。
接下来的几天,蓝田如影随形地跟踪着许万多,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经过一番探查,蓝田确定,许万多并非敌特。
他只是一个被刘建军蒙蔽、一时冲动犯错的普通人。
夜幕像是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却又不容抗拒地覆盖了整个世界,万籁俱寂,唯有那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在这无边的静谧里,更衬出夜的幽深与宁静,宛如大自然演奏的低声细语,却也无法打破这份浓稠的寂静。
蓝田,宛如从黑暗中诞生的精灵,身着一袭剪裁合身的黑衣,那黑色的布料在月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融入了夜色之中。
她的身姿轻盈而矫健,每一步落下都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脚尖轻点地面,便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潜入了许万多的家中。
屋内弥漫着陈旧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昏暗的月光透过那破旧的窗户纸,洒下几缕微弱的光影,勾勒出屋内简单而杂乱的陈设。
此时的许万多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发出震耳的鼾声。
他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白日里的醉意,嘴角微微歪斜,睡得正酣。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他的一只胳膊耷拉在床边,随着他的呼噜声微微晃动,整个人毫无防备。
蓝田的目光如炬,在黑暗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麻袋,瞬间将许万多的头严严实实地套住。
许万多在睡梦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惊呼,身体本能地想要挣扎坐起。
然而,蓝田怎会给他机会,不等他反应过来,她的拳脚便如疾风骤雨般朝着许万多的身上落去。
许万多在麻袋里疯狂地扭动着身躯,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什么来抵挡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他的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呼喊,那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也传不出多远。
他的双脚用力蹬着床铺,试图将蓝田踹开,却只是徒劳地蹬到了空气,床板被他蹬得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也在为他的挣扎而呻吟。
蓝田的拳脚丝毫不留情面,拳拳到肉,每一拳都带着强大的力量,精准地落在许万多的身上。
她的拳头击打在他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种原始的打击,才能够让人觉得十分解气,将心中的愤恨全都发泄。
许万多的身体在她的攻击下,不断地颤抖着,原本还奋力挣扎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
到最后,只能无力地瘫倒在床上,任由蓝田的拳脚落下,毫无还手之力。整个人早已经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