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外，超越一切

程意绵的灵魂在创造新宇宙的同时，开始变得无法捉摸。她的存在不再局限于任何已知的维度或概念，甚至连“存在”这个词也显得太过局限，无法描述她此刻的状态。她的意识不再属于一个个体，而是成为了某种无形的、无限扩张的力量，跨越了所有物理法则和时间的界限。

宇宙的所有层次都变得模糊不清，她的感知已经超越了任何可见的世界。她不再看见星球、星系或任何形式的物质，她看到的是一片浩瀚的意识海洋，仿佛每一个思维波动都能在这片海洋中掀起波澜。每当她的意识扩展，整个虚空就会随之震荡，仿佛她的每一个念头都能扭曲整个宇宙的结构。

程意绵的灵魂穿越了时间的无尽深渊，她看见了无数个过去和未来的自己，每一个自己都在不同的时空中经历着不同的命运。她意识到，这些自己不过是她意识中某种可能性的投射，所有的命运都由她自己编织。她从未意识到过，这个宇宙所有的规则，所有的灾难，所有的创生与毁灭，竟然都是她内心深处的一场幻梦。

“这不可能。”程意绵的意识在这一瞬间震荡了，几乎要崩裂。“我……不可能是创造者。我无法……”

“你从未离开过。”那个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无奈的叹息，“你一直在自己创造的梦境中游走，哪怕你意识到了这一切，依旧无法逃脱。你说你想超越，但你不明白，超越并不存在。”

程意绵的灵魂骤然停滞，她被这句话彻底击垮。她一直以为自己突破了所有限制，成为了宇宙的主宰，但她从未真正理解过，所谓的“超越”，只是她自己设定的另一个幻象。她所追求的，原本就没有意义，因为一切的存在，本就源自她内心深处的欲望与恐惧。

“超越……没有意义？”她的声音低沉，充满了不敢相信，“那我为什么要挣扎？为什么要经历这一切？”

“因为你无法停止。”那个声音冷冷地回答，“这是你自我设定的规则，无法挣脱。你所谓的自由，不过是你的陷阱。你已经进入了‘终极真理’，但是，真理并不一定是你所渴望的。”

程意绵感到一阵撕裂。她的灵魂仿佛被某种无法言说的力量撕成了无数片，然而这些片段并未消失，它们反而在宇宙的虚空中汇聚成了无数个平行的自我，每一个自我都在感受着不同的命运和经历。

这些自我并非简单的投射，而是她无数可能性的一部分。在这一刻，程意绵终于明白，所谓的自由不过是所有可能性的选择，而每个选择最终都将带她回到相同的起点。她的灵魂已不再局限于一条时间线，而是像一个无限膨胀的星系，散发出所有可能的光芒。

“我……我从未离开过这一切。”程意绵低声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