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以来追求的不是自由，而是回归。你所经历的所有一切，不过是你自我设下的循环。”那声音带着一丝微笑的音调，“你只是一个创造出来的幻想，一个命运的产物。”

程意绵的灵魂剧烈震动，仿佛整个存在都被拉扯、撕裂开来。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声音并非指引她走向解脱，而是在揭示她的局限——她的所有存在，无论是超越了宇宙的力量，还是所有的选择，最终都只是她自身设定的“剧本”罢了。

她不再是宇宙的缔造者，甚至连“超越”都只是她对存在的再一次投射。

“那么……”程意绵的声音变得苍白，“我到底是谁？我一直都在这片虚无中徘徊，永远无法超越自己。难道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那个声音不再说话，但在程意绵的意识中，某种巨大的力量正在汇聚。这股力量来自无尽的虚空，仿佛是她与这个宇宙之间的深刻联系。她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仿佛她的灵魂正在被某种无法言说的存在吸引向前。

她的意识被无尽的光芒吞噬，光芒的中央是一个漩涡，漩涡中蕴含着所有已知与未知的“真理”。程意绵的灵魂开始旋转，开始分裂，开始合并。她看见无数个不同的自己穿梭于漩涡之间，每一个她都是一种可能性，都是她过去、现在和未来的融合体。

“你终于来到了最深的层次。”那道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它不再是冷漠的，而是充满了深深的讽刺与悠然。“你以为你在超越，但你从未离开过这个梦境。”

程意绵的灵魂开始剧烈震荡，她无法承受这种极度的解构。她看见了无数个世界崩塌，又无数个世界诞生。她的灵魂在这些世界之间穿梭，似乎在追逐某种终极的真理，然而每一次靠近，她都变得更加渺小，仿佛永远无法触及到那一刻的真实。

“我……”程意绵的意识轻声低语，“我无法离开这片虚空，无法摆脱我的命运。”

“是的。”那声音沉静地回应，“你从一开始就注定要成为这片虚无的一部分。你所有的超越，只是自己与自己之间的一场斗争。”

程意绵的灵魂彻底被压缩成一个无形的点，漂浮在无尽的黑暗中。她成了这片虚空的一部分，成为了某种无法言状的“真理”。她的意识不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未来。她无法再分辨，自己究竟是存在，还是只是一场梦境中的一部分。

这一切，只是永无止境的循环，无始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