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杀人!”意映语气冷静地不似活人。
“凭什么。”始冉笑得嚣张且散漫,“方雷氏帮苍玹屯兵,意图谋反,这个理由够他全府上下死一百遍了。”
“证据呢?”意映逐渐拿回了身体地控制权,扭头瞪着始冉,“你有什么证据!”
“你在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始冉一把将意映推进密道,“怎么,防风族长。您这么快就忘了自己从哪出来的了?”
柔嫩的手掌被乱石划破,意映自虐般狠狠的按下去,企图抵御心头的悲痛。
“怎么?防风族长哭成这样,是害怕了?”始冉敲打着墙壁,“里面呢,我也不着急进去,反正他们也跑不了。”
意映靠着墙壁,一言不发。
“怎么?你这副样子是承认苍玹伙同方雷氏藏兵了?”始冉蹲在意映眼前,手指划过她的下巴,抬起,“哭得可真可怜。”
“滚。”意映一掌拍开始冉的手,“苍玹殿下没有藏兵,方雷氏的密道是通往山上,那里是为了躲避战乱修筑的。有本事,你自己进去看看!”
“事到临头了,你还敢嘴硬!”始冉一把将意映从地上拽起来,拖着她往外走去,“我带你去看看。”
“来,你,告诉她,粮食运往哪了,干什么用的。”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管家不敢看意映,低着头说道,“士兵,密道通往山上,上面大概有两万士兵,粮食都给他们吃了。”
“还有运粮记录,我都记在这个账本上了。”
“防风族长是来帮忙的。族长说,她有办法应付西炎的搜查,让夫人安心养病。”
始冉歪头欣赏意映的表情,“怎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那你去搜啊!就凭这个,谁信啊!”意映一口咬死就是没有藏兵。
“是吗?”始冉凑近了抚摸意映的秀发,“防风小姐怎么知道我就这个?带上来!”
防风意映沉默的盯着眼前的母子俩,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怎么?方雷氏唯二的幸存者,你不认识啊?”始冉胜券在握,“你帮我作证,我放了他们,怎么样?”
“做什么证,没有的事情我做不到。”意映目光越过眼前的母子,盯着后面带血的墙面,对不起。
“是吗?”始冉抬手,“那就杀了吧。”
“是,殿下。”侍从举起手中的长刀,“殿下,是用刀、还是用枪啊?”
“我都说了,让他们一家团聚,当然是用毒药啊。不然只有方雷铿尸骨无存,多孤单啊。”
妇人将儿子按在自己怀中,捂着他的耳朵,哽咽的哼着摇篮曲,仰着头阻止泪水滑落。
“是。”侍从举着药瓶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们。没有一句求饶,没有一句埋怨,妇人闭上眼睛,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防风族长能是个能成大事儿的人,始冉佩服、佩服。”始冉站起身,整了整衣领,抱拳鞠躬。
防风意映手上的血顺着玉佩滴在衣服上,颤抖着嘴唇,眼睛盯着药瓶,要拔开瓶塞了。
防风意映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