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后,宁北晴把解释的工作都交给了高铁意和周老,自己则自己去画符。
如今上头既然已经认识到邪师的危害,自然会想方设法地加以抑制和消除,也肯定会寻找更多的奇人来对抗邪师,无需她宁北晴什么都大包大揽。
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应该是修炼。
因为只有能力上去了,她才能帮到更多,否则只会疲于奔命,陷入恶性循环。
故此等顾承勤听完了所有事情的详细报告,想要来找她商议对策时,宁北晴很直白地表示自己的修为还太弱,若是遇到幕后的邪师只怕连自保之力都没有,所以接下来自己只会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出手,其他的事情就不参与了。
随后,拿出一叠专门为调查组画的符咒交给顾承勤。
这些符咒都是她特地改良过的,无需灵力便能启动,当然,效果方面难免也会略打些折扣。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毕竟接下来估计要大范围地探查邪师的据点,宁北晴不可能每个地方都亲自跟过去,每一道符都亲自来启动。
而且就算加上岩洄和周老祖孙三人,也不可能忙的过来,自然是这种普通人就能使用的符咒更为便捷。
“多谢。”
顾承勤很是干脆地接过符咒,并表示他会尊重宁北晴的决定,接下来若不是不得已,他也会尽量不来打扰,只是希望在地下室的阵法挖掘出来之前,宁北晴能暂时不要离开这里。
“可以。”这里的灵气要比别处浓郁,宁北晴本来就没打算离开这里。
“那宁女士好好休息,顾某先告辞了。”顾承勤微微颔首,便要离开。
就在他要走出帐篷的时候,宁北晴忽然心有所感,不由脱口而出:“等一下。”
顾承勤回头投以询问的目光。
宁北晴深吸了一口气:“顾局愿意让我在你身上画一道护身符吗?”
“护身符?”顾承勤讶然。
宁北晴点头:“对,你是调查组负责人,责任重大,以后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很可能还会再次发生。我给你画道护身符,即便是灵煞,应该也可以抵挡一击。不过这需要用你自己的精血为墨,还需要你全心全意的信任我才行。”
说着,平静地等待着顾承勤的答复。
顾承勤的目光思忖地闪烁了一下,很快就走了回来:“那就麻烦宁女士了。”
宁北晴点点头,看向岩洄:“你去跟外面的守卫说一声,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岩洄点头:“需要我回避吗?”
“不用,你可以旁观。”
岩洄的眼中浮现一丝笑意,走出去交代了一下守卫的特警,很快又回来并将帐篷的帘子放下。
宁北晴则拿过一个干净的碟子,倒入上好的朱砂,然后对顾承勤道:“请伸出左手。”
顾承勤依言伸出,将手悬在碟子上方,随即只觉得无名指指腹微微一痛,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割开一道伤口。鲜血很快就泌了出来,并一滴滴地坠入朱砂之中。
宁北晴无声地默念咒语,在第一滴血滴落在朱砂中的同时,手指就凌空快速画圈,并将一丝火精缓缓融入,再用灵力持续地搅拌。
那一滴滴鲜血很快就和朱砂快速旋转起来,而后彻底相融。
接着,宁北晴虚虚一抹,顾承勤指腹的伤口就快速愈合。
“请把上衣脱下,反坐在这里,我需要在你的背上直接作画。”宁北晴指着一把椅子。
顾承勤点点头,爽快地背过身,脱下上衣伏在椅背上。
当他的脊背完全露出来的那一刻,宁北晴和岩洄的瞳孔都不由地微微一缩。
只见顾承勤的背上竟布满了无数条纵横交错的疤痕,如同无数条肉色的长虫紧贴在肌肉中一般狰狞恐怖。
除此之外,还有两处枪伤和数条刀痕,显示着主人曾经的过往是多么的惊心动魄。
看着这些伤痕,宁北晴的心中不由浮现出了一股敬意,但随即还是提醒了一句:“过程会有些痛,还请忍耐,千万别动。”
顾承勤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宁北晴拿出一支新的毛笔,浓浓地蘸上墨汁,而后深吸了一口气,陡然运笔如飞地在顾承勤的背上快速地画了三个复杂的符号。
顾承勤原本以为以自己的耐痛力足以应付任何酷刑,不想笔尖刚落到背上的那一瞬,他就只觉得犹如有一把利刃深深地划破了皮肤和肌肉,那剧痛竟比当年受鞭刑还要强烈许多倍,疼地他忍不住一下子扣紧了椅背。
很快地,更多的剧痛接连不断地传来,仿佛整个躯干都在被刀刀分割,即将被活生生地肢解一般,甚至感觉魂魄都有些不稳定的趋势。
“不要抵抗,尽量放松!”一个声音直接进入他的脑海。
顾承勤紧紧地咬了一下牙关,又强迫自己松开。
大量的冷汗很快就直接从毛孔里渗了出来,快速地凝聚成了豆大的汗珠。
顾承勤以超人的意志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除了本能的轻微颤抖,几乎就没有动弹过,只是神智却难免因为过于剧烈地疼痛而有些模糊。
好在宁北晴的动作很快,从落笔到提笔间,一共不过花了数秒而已。
就在笔尖提起的那一刻,顾承勤身上的疼痛也瞬间快速消失。
一旁的岩洄则是清晰地看见三个血色符号闪过一阵耀眼的金光,随即直接没入顾承勤的体内。
“好了。”宁北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有些脱力地后退了两步。
岩洄眼明手快地连忙一把扶住她:“你没事吧?”
“没事,调息一下就好。”宁北晴闭了闭眼睛,在岩洄的搀扶下坐到椅子上,“给顾局倒杯水。”
岩洄深深地凝视了一眼她苍白的面容,默然地过去倒了杯水给顾承勤。
“谢谢。”顾承勤伸手去接,才发现自己的手抖的厉害,不得不用双手才拿稳了杯子,而且喉咙干涸的厉害,像是好几天没有喝过一口水似的,但浑身上下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