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姐，我死了，是吗？”

“是。”宁北晴眼眶微湿，“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宁小姐千万不要自责，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跟着恢复神智的秦岳声音洪亮地开口，“何况保护百姓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我们这也是死得其所。”

“是啊，宁小姐，我们都不后悔。”其他几个陆续清醒的官兵在短暂的迷茫过后，也纷纷表态。

这些可爱的人啊！

宁北晴无言以对，只能挺直脊背，真挚地向众人一一敬礼。

众人也都肃然地回礼。

礼毕，白松最先发出轻松的笑声，如同生前般自然地发问。

“宁小姐，接下来你是不是要送我们去地府了？”

宁北晴点头：“是，你们还有什么遗愿未了吗？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帮你们实现。”

白松马上两眼发光地询问：“宁小姐，我可以不去地府吗？”

不等宁北晴回答，他就解释。

“宁小姐你别误会，我也不是有什么执念未了硬要留在人世间。只是我挺好奇当鬼修是什么感觉，也想尝尝另一种形式活下去的滋味。”

说着，还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秦岳和其他官兵也都笑了起来。

“我们也想知道当了鬼修之后是什么样滋味，宁小姐你给我们说说呗。”

“那我就跟你们说说。”

宁北晴本来只想送他们去往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有如此变化，当下仔细地斟酌了一下，然后跟他们认真地分析了当鬼修的利弊。

利处不用说，若是成了鬼修，虽说生命形态彻底改变了，却能保持生前的记忆。通过修炼，还能获得许多凡人无法想象的神通，甚至某种意义上还可以实现狭义的长生。

但当了鬼修，并不代表就不会再死亡。

而且一旦再死亡，就再也无法和凡人一样投胎转世，而是彻彻底底地消散。

此外，鬼修还有诸多限制。

比如在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前，无法在阳光下现身。又比如灵体虽然不受常规物理伤害，可也一样有很多东西能伤害到它们，甚至直接将它们打的魂飞魄散。

此外鬼修想要实力增长，也同样是需要修炼资源的。且和人类修士一样，也有“心关”要过，一旦过不去，就可能会被生前的执念和情绪左右，导致失去理智，变成恶鬼甚至厉鬼。

还有，人鬼毕竟殊途，即便成了鬼修，也无法一直守护生前的亲人，一旦接触过多，还会给亲人带来伤害。

如此种种，其实限制也是极多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叙述完种种利弊后，宁北晴最后诚挚地道：“所以，你们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六个新魂面面相觑，半晌都没有说话。

宁北晴也耐心地等待着，并不催促。

过了一会，秦岳先开口：“我有一个问题。”

宁北晴示意他说。

秦岳问：“宁小姐你刚才说鬼修一旦死亡就是彻底的灭亡，那如果当了一段时间的鬼修后，不想当了，可以去投胎转世吗？”

“如果当鬼修期间没有伤害无辜，还积累了一定的阴德，就有这个机会。”宁北晴回答，然后郑重地强调，“但只是有机会，并不是绝对可以。”

“杀厉鬼杀邪师算积阴德吗？”秦岳马上追问。

“算。”

“那老子当定了！”这次是白松抢先回答，还一脸兴奋地摩拳擦掌，“老子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修炼了，宁小姐，快教教我们吧。”

“没错，只要有机会就行了，”秦岳也从容地笑着，再无疑虑。

其他几个官兵对视一眼后，都异口同声。

“我们也决定了！我们都要当鬼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