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轩脸色阴郁的盯着汪洋道:“老太傅,你告诉孤,父皇到底怎么想的,一声不吭便要迁都,事前一点准备都没有,你让孤该怎么办?”
他最理想的京师是临安,那里可是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不曾休!
岂是武昌这样的军事重镇能比的。
汪洋沉思许久道:“我最近听到不少传闻,都是关于武昌之变的小道消息。”
“哦,什么消息,快说来听听!”
柴轩来了兴趣问道。
汪洋思虑片刻,便将关于柴辰、高嵩、李四海之流发动政变的过程说了一遍。
其中很多细节经不起推敲。
许慎此前已被光烈帝停职,他是如何在政变中将光烈帝完美营救而出的。
如果说许慎事前没有一点准备,任谁都不会相信。
可若是说许慎已经有所准备,那为何还会让柴辰、高嵩闹出这么大动静。
“你的意思是许慎借这次政变,挟持了父皇?“
柴轩并非蠢材,一点就通。
汪洋捋须道:“官家也曾谈论过定都的问题,自古以来,定鼎南土的王朝,无一不是以建康为最佳选择,似武昌这样的小城,如何承担的起京师职能。
如今官家一反常态,要迁都武昌,尤其还是在这时局动荡之际,很难不叫人多想!”
柴轩点点头,算是赞同汪洋的看法。
其实有汪洋这样想法的大臣,已不在少数。
只是没人敢站出来挑衅许慎的权威。
“照你这么说,张钧、裴元智,和许慎,现在都是穿一条裤子!”
柴轩沉思片刻,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以许慎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本不敢这么做的。
如果说张钧、裴元智,都加入了许慎的谋逆集团,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张钧本在襄樊制定防线战略,忽然出现在武昌城外,夺取了军队的控制权,他说是官家提前授意,但这都是他的一面之词,谁能给他作证!”
汪洋冷笑。
“庞美现在襄樊,根本不敢南下武昌,想必也是嗅到了什么,令他有所忌惮,否则以他的尿性,早就去武昌找官家了!”
汪洋又给出了佐证。
庞美是光烈帝极为宠信的大臣,作为御史大夫,他拥有弹劾、监察等权力。
在朝野之中,耳目仅次于许慎。
一直以来都是光烈帝的忠实舔狗。
光烈帝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庞美都会跟在后面捧臭脚,尽管这样做招人厌恶,但不妨碍他深受光烈帝的宠信。
本来光烈帝将他和张钧留在襄樊,是为了互相制衡。
如今张钧去了武昌,留下庞美在襄樊,这是说不通的。
庞美也是迟迟不敢南下武昌,尽管许慎已经多次以天子的名义,召庞美尽快南下武昌。
“现在张钧掌控武昌的军队,裴元智成为朝廷领袖,又有许慎挟持父皇,他们三人已经一手遮天,孤还能怎么办?”
柴轩有些绝望的叹道。
汪洋劝道:“殿下不必灰心,虽然许慎可能挟持了官家,但他们三人还不能翻天,殿下是太子,是国之储君,是有大义在手的,何况张太保在沿海,现在是平倭总督,手握数万大军,许慎他们想动殿下,还得掂量掂量!”
这就是有兵的好处。
柴轩第一次深刻感受到军权带来的安全感。
“其次便是韩愚、庞美、糜业,以及枢密使贺方,他们都是手握实权的大臣,定然也察觉到了猫腻,不会任由许慎胡来,殿下当务之急,便是和他们通气,若是许慎真的挟持了官家,我们便可举大义,征讨逆贼!”
汪洋神采飞扬道。
“老太傅言之有理,就以老太傅之见,立刻派人和他们联络!”
柴轩赞同道。
“禁军中也有不少忠于我大周的将领,殿下也可遣人和他们联系,到时或许可里应外合,事半功倍!”
汪洋接着提议道。
“你是指……”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大丈夫舍他其谁!”
汪洋铿锵有力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