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顾灿也不再继续敲了。

“新科状元，顾灿，你有何冤屈？”皇上直接问到。

“回禀陛下，今次春闱有人舞弊，有冤屈的，是本次春闱的所有举子。”顾灿撩起官袍，单膝下跪。

“舞弊！顾灿，你可有证据！”科举舞弊可不是小事，文武百官围观的百姓，和此届的所有举子，不管是落榜的还是高中的都在现场。议论声再小，汇聚起来，也是声浪滔天了。

“是太子殿下告诉臣的。”顾灿转头看向太子。

“太子，可有此事！”皇上看向太子。

“父皇，儿，儿臣。”

“说”

“父皇，儿臣没有这么说。”太子自然不敢把刚才的话说得人尽皆知。

“顾灿，你有何话说。”

“顾灿，你区区一介商户之女，竟然敢抢走湘枝的状元之位，不知道你是用了何种手段，但孤告诉你，三日之内，你必须将状元之位还给湘枝，否则孤必会上奏你科举舞弊之事，诛你九族。太子殿下不记得了？”

“太子，此话当真，朕倒不知，朕钦点的状元，是如何舞弊的，难不成是朕伙同她舞弊。顾丞相，令爱今次可有参加春闱！”

“回禀皇上，小女是参加了此次春闱，不过会试时，因病缺考一门，是以，没有资格参加殿试。”顾丞相此时就很慌啊，太子殿下这是发的哪门子疯！

人家顾灿考中状元，和他们家湘枝有什么关系啊。今次落榜了下次在考呗，总不能次次都生病吧。他们家湘枝才学又不差。

“父皇，儿臣，儿臣只是因为湘枝缺考而惋惜，成为大周第一位女状元，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是儿臣糊涂了。”太子殿下很想狡辩，但任他如何狡辩，今日这脸也是丢了。

皇上的脸色明显很难看，尽早结束才是最好的。

“即是如此，便是误会一场，念在你今日也是受了委屈，朕便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皇上。”顾灿突然跪下。

“你还有何事？”皇上有些不耐烦。给了台阶还不下！果真是个愣头青，还是没进官场，就想博个不畏强权的美名？那太子做登天梯，她倒是敢。

“无论是何缘由，太子说怀疑臣舞弊是事实，殿下既然说要上奏，想必也是证据确凿，事不说不清，理不辩不明，臣师从国子监，又得陛下青睐，点为金科状元，无论是为国子监的老师同窗，还是为了此届所有举子，臣都必须问个明白。”

“太子，你既有证据便呈上来吧，既然她要求了，你也别藏着掖着。”

“孤已经说了是误会一场，孤不该那状元撒气，孤给你道歉。”太子心里恨极了，但也必须做足了姿态。

“殿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臣的启蒙恩师说文人的名声胜过生命，殿下虽然是误会，但必然是臣做的不好，才让殿下不能信服，便是皇上要治罪，臣今日也不能留下一点质疑，令今科所有的举子都因臣蒙羞。”

“那你待如何。”

“还请皇上出题，臣愿意重考。”

“重考，你可知，若是出了差错，便是坐实了你舞弊。”皇上很是不理解。

现场也是一片哗然。这顾灿也太恃才傲物了吧，太子都道歉了，她还要继续闹。

“臣知道。但臣更知道，十年前，皇上下旨允女子参加科考，可入朝为官。苏大人，莫大人，程大人，等等虽然未能拔得头筹，却是清清白白，功绩更是有目共睹，臣是文人也是女子，这个状元，是开始，所以它不能有一点瑕疵。还请皇上出题。”

“既然你如此坚持，朕便依你。”皇上沉思良久，看着虽然跪着，但背脊挺直的少女。虽然是倔强了一点，但文人当有傲骨。

她也没说错，她是十年以来，第一位女子状元，若是名声有瑕，对于将来参加科考的女子，可是大大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