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铺在地上的包裹中夹杂着的全是扶珘没见过的的……似乎是某种匠人所使用的器具。
他心里一片迷茫,滑动喉结小声问:“方姑娘,你这是?……”
“别动。”方钰随手拿起一个器具,贴近他的脸。
尽管不知道方钰要做什么,出于对她的信任,扶珘就乖乖坐着没动,只知道方钰的双手都在他脸上,有些凉凉的。
不知过去了多久,方钰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等扶珘睁开眼时,一面清晰无比的铜镜赫然出现在眼前,但……铜镜里的人,他不认识。
他难以掩饰的惊恐,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而镜中的人也同样双手覆着脸颊。
他很快反应过来,但是声音里都透露着不可置信:“这是……这是易容术!”
方钰收好东西才看向他这张陌生的脸,淡然开口:“我虽然对你真正的身份不感情兴趣,但我猜测,你从未提及的仇恨,应该来自那里。”
说着,方钰的目光依然转移到入关处的门口,看过去,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道路。
扶珘的喉结再次滚动,单膝跪地,抱着拳头,似乎是一种请罪的口吻。
“方姑娘,我……并非刻意隐瞒,只是我的身份……唯恐给方古带来杀身之祸……”
方钰示意他起来,而后开口:“你的事情我不干涉,你不愿说,我亦不会多问。。”
扶珘重重颔首:“多谢方姑娘。”
二人就这样牵着马匹向关口走去,其实现在局势复杂,入关并不难,不看身份,只要有钱,皆可入关。
因为对于炽国来说,没人能在他们这个强国的眼皮底下玩什么花样。
守关的人看方钰姿色不错就起了歹意,不怀好意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圈。
守关人说:“如今炽国和北榆打得不可开交,你们分明是北榆人,到炽国做什么,是不是想刺探军情?”
守关人自以为自己聪明,殊不知,方钰根本就没打算掩饰自己是北榆人的身份。
而且就在他们前面入关的几批一半都是北榆人,她也看清楚了,塞了不少银两才进去的。
扶珘的手已经握住腰间的刀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人是故意为难他们的。
方钰嘴角扬起甜甜的笑容,就在守关人以为能大赚一笔,或着能抱得美人归的时候,方钰轻缓的动作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
令牌随意挂在她指尖,众人见状,都纷纷后退半步,似乎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方钰嘴角一扬,问:“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方才不怀好意那人神色一僵,再次开口都有些结巴了,甚至还十分恭敬:“姑娘,方才都是误会,您请。”
那人话音一落,其余人纷纷迅速退至一旁让出一条路来。
方钰朝那人挑了挑眉,还把令牌在指尖甩了两圈,十足的挑衅,但那些人却一动不敢动。
别说那些人了,就是扶珘也诧异了一下,因为方钰拿的是辛扶寂言的令牌。
驾马远去的路上扶珘才敢问:“方姑娘,这令牌你是从何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