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扶寂言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犹如一条拧紧了的麻绳般纠结。
其实,他一直以来心里都很清楚,之所以主君能够留着他,无非是因为他尚有利用的价值罢了。
可每当回想起主君曾将他从那个血腥残忍的斗兽场中解救出来,并赐予他权力和地位时,内心深处那份忠诚之情便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
可当亲耳听到扶珘亲口说出这一切原来不过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巨大阴谋时,辛寂寂言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发出一阵自嘲的笑声,那笑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悲凉、愤怒以及深深的绝望……
听了这么会儿,方钰站起身了,留下两瓶灵泉水,跟扶珘说:“让他自己待会儿,我们先去做自己的事情。”
方钰惦记的是那些火器,至于救辛扶寂言,就看在那放过那个小女孩,还有他出手帮了扶珘的份上。
扶珘伸手落到辛扶寂言的肩上,直言道:“我虽然不喜欢你,但是现在你已经被通缉了,离开客栈必死无疑,要怎么选,看你自己了。”
他们走了,辛扶寂言看着桌上方钰留下的两个瓷瓶,心里莫名就舒畅了很多。
但回想这些年的过往,他再一次陷入长久的沉思。
在酒楼的辛扶烬焱听说辛扶寂言跑了,他一掌拍碎了桌子,猛地站起身:“是谁,究竟是谁一再挑战本君!”
向也立马抱拳垂首:“少君息怒,就算他跑了,也是油尽灯枯,没有主君的药,他活不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件比一件邪门。
辛扶烬焱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下令吩咐:“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入,关外的人也一律不许进,刺客和辛扶寂言都务必死要见尸!!”
说完之后,他的额角青筋暴起,偏偏旁边的女人被他拍碎了桌子吓得瑟缩着身子,小幅度地颤抖着。
辛扶烬焱怒火中烧,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不给她一点求饶的机会,骤然加大掌心的力度。
只听见“咔嚓”一声,那女人的脖子应声而断,就没了气息。
女子就这么像什么污秽一样被扔到了地上。
其余随从太过淡定,就好像是这样的场面他们看得太多了,根本不足为奇。
拍了拍手,辛扶烬焱继续问:“跟辛扶寂言有关的那个女人有消息了吗?”
向也的脑袋垂得更低了,硬着头皮回应:“这个女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查无踪迹……”
“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找不到!”
他几乎没有思考,继续说:“清点所有火器,整装后由本君亲自押送,这次本君倒要看看是什么牛鬼蛇舌敢跟本君作对!”
“可少君你的伤……”向也小声提醒。
“区区小伤,能奈本君何!”辛扶烬焱说完就抬脚出去了。
夜色很快将整都城笼罩,但城中此刻每百步记已有一个巡逻小队,已然宵禁,禁止随意在城中走动。
麻辣烫酒楼内,扶珘站在窗边,眉头紧皱:“方姑娘,城中戒严,今晚的计划怕是不能顺利进行了。”
火器方钰志在必得,她把窗户全部推开,胸有成竹道:“计划不变,城门口集合,半个时辰内我没到,再取消也不迟。”
说着,方钰拿出面巾遮面的同时已经从窗户跳出去了。
扶珘张着的嘴巴还没发出一点声音,已经看不见方钰的影子了,他只好按照方钰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