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花寂误会,罗喆瀚赶紧改口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花寂苦笑:“我知道,什么人讲什么话,我分得清。”
与其说,花寂是来找罗喆瀚打听舒语的情况,倒不如说是来罗喆瀚这里寻求安慰与开导。
“不管你信不信,我很羡慕你们。到现在,这么久了,你们依旧保持着很好的友情,坚不可摧的样子;我很羡慕舒语,感觉她一直有你们向着她,除了你还有葛泰生,肯定还有我不知道的那些人,尽管你们都不在一个学校,在一个学校也不在一个班;我羡慕你们私底下能有往来……”
还有半句没说出口,花寂忍住了,藏在心里,“明明我先认识你们,却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是我不配。”
她并不是在和舒语比较,她在意的是“她不配”这件事。
听了这话,罗喆瀚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但是也说不出来。
实际上,罗喆瀚很清楚,这种对林舒语的维护,这种一直维系着友情,自然有原因。
葛泰生从初二开始,就已经和自己一样,对林舒语有了超出普通同学之情的一种喜欢,花寂成为了像哥们一样的人。
小男生们对于自己喜欢的对象,有着受虐的倾向,就喜欢招惹,偏爱着纵容着袒护着。
再说,葛泰生和罗喆瀚都超级喜欢去网吧上网打游戏,经常混到把零花钱见底朝天,或者挪用了家长给的买书的钱,他们俩人总是厚颜无耻的要问林舒语帮忙周转,一来二去,有了这种利好,怎么的都是林舒语和他们俩更为亲近些。
只是区别在,罗喆瀚不会对花寂存有什么不满,毕竟诚如罗喆瀚自己所想,他都没有主动去找过花寂,怎么能总是埋怨花寂不和他们亲近?
论付出,他们也完全没有对花寂付出过。
远的不说,像每年林舒语生日,他们都会给舒语买礼物庆祝,可谁人还没个生日?怎么不见葛泰生张罗过给花寂什么惊喜?
罗喆瀚觉得,葛泰生之所以能对花寂肆无忌惮的说那些话,无非是仗着他们知根知底认识了十多年,更是因为在心底太过熟悉亲近而无理放肆,他当事人分不清,罗喆瀚还是有谱的。
不过,不论缘由如何,不知不觉,渐行渐远,也是事实。
一个圈子,总是会被分解成独立的个体,重新画圈,归纳成组,于是某个人,就这样,没有水花地,被挤了出去。
花寂离开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教室。
她能感受到来自罗喆瀚的善意,没有葛泰生那么咄咄逼,在花寂看来已属难得。心里多了份被理解的谢意。
她不想在拘泥于这些被人曲解的情绪里了,她心底深处是关心舒语的,问心无愧则是安宁。
“你又去哪里鬼混了?”耳边响起情商感人的王雷同学的声音。
“关你什么事情?我发现你怎么老是喜欢多人家花寂的事情?”程献在后面多话。
花寂的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
尽管平时也嫌弃王雷,招人烦,但是眼前的生动,在她眼里竟然如此真实,如此可爱。
王雷给花寂留下了一颗芒果味的棒棒糖。
苏娅对着花寂笑。
上课铃在响,窗外老师正从教师办公中心赶来,一路小跑。
“好好上课。“背后程献丢了一句话来。
那一天,学校校刊下来了。
花寂无聊在翻,翻到这么一段摘抄:
“有人把白色说成灰色,你有必要跟他辩论一番;
有人把白色说成黑色,你就没有必要理会他了。
前者可能是色盲,后者无疑是流氓。
——村上春树《无比荒杂的心绪》””
花寂若有所思,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