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兄,我有些话想要和我母亲单独聊聊,不知你可否带着府上众位丫头去外头候着?”
宗寒星“哦”了一声,这才不情不愿的领着众人出去了。
他并非傻愣愣,只是想让严羽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以防他又要搞些什么幺蛾子。
等男宾的客房里头,只剩下苏氏及贴身丫鬟、严羽与长顺之后。
严羽便不再遮掩,开口辩解:
“母亲,我若说今日我下水救人,并非本意,是有人将我推入水中,您可相信?”
苏氏的眼皮一抽,心道:
果然是有人作怪,这个羽哥儿怎么看,也不是彻底的傻蛋。
但是她说出的话却戳破了严羽的幻想:
“羽哥儿,母亲自然信你。
可是,今儿你入水救了尚书府的姑娘,你俩水中有了肌肤之亲,这事见着的人太多,实在无可辩驳。
这会儿就算你说是有人将你推进水里去,反而只会显得你见死不救,倒还不如不说。”
的确,就算证明了并非自己主动去救人,又能如何。
旁人爱看别家热闹,以为你主动救人,还能说你“对李府千金情深义重,主动跳入河中救人”。
等你说了救人非你本意,等会便会说“往日将军府的大公子和李府千金百般暧昧,原来竟是哄人玩玩而已,真到了对方落水,竟想壁上观”......
严羽急的瞪大了眼睛,不过一下,又泄了气,知道继母说的对。
澄清与否重要吗?
对于叶婉怎么看严羽来说,是重要的。
但是,又不是最重要的,因为严羽之所以解释,是为了说出后面这句:
“母亲,我并未有一分要和尚书府小姐结亲的念头。
您和我父亲也知道,我和叶婉是有婚约在身的,我最终是会娶她为妻。
您快帮我想想办法,要怎么样做,才能摆脱今日落水之事的影响,不和李柔儿牵缠?”
这一通话,说的急,严羽的眼角都泛红了,能看出他心里正起着巨大的波澜。
严羽不是不谙世事的傻子,他当然知道,自己和李柔儿已经阴差阳错的有了肌肤之亲。
这可是不得了的牵扯。
贵公子中,若是和名妓、清馆有了接触,便也罢了,身份地位悬殊,那些女子只被当成是个玩意儿,碰了、甚至睡了,都无事。
可和自己一样是官员家嫡子女的李柔儿,碰了,就很难作罢。
况且,本朝的官员当中,几年前就出现过这种落水、救人后,水中肌肤相亲的男女,最终结亲的先例。
但是,严羽想,他总归是不同的呀。
毕竟他是一个有未婚妻的人,自己是要娶叶婉的。
怎么能再娶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李柔儿呢?
慌不择路的他,只能求助和他一起赴宴的继母。
也许,后宅里的主母,有着特殊的制衡办法,能叫自己脱困呢?
“羽哥儿,这话母亲听不明白。
你不是看不上叶婉吗?不然为何迟迟不愿随我去叶府提亲。
难道你心仪之人并非李柔儿?那又为何总是撩拨,叫外头都传你与尚书府小姐情投意合?”
苏氏面带疑惑,眼睛里却透着冷意,她的提问,变成了一把把刀子,直直戳向严羽的心口。
“我......”
“羽哥儿,不必多说,今日之事,我们将军府必然要给尚书府一个说法。
这种事,总是女子受到更多苛责。
你且等我先去求见李夫人,看看尚书府的意思再做定夺。”
说罢,苏氏叫长顺看顾好严羽,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往客房外走去。
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