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壶酒紧跟其后,手中酒壶不知何时已被收起,一袭青衫在日光下仿若蒙着层薄纱,透着股随性洒脱。他双手负于身后,身姿挺拔却不失悠然,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仿若眼前这场风云聚会不过是一场趣事,眼中偶尔闪过的锐利光芒,却似寒星泄露,泄露他深藏的机警与不凡实力。
百里成风则是一袭劲装,布料紧致贴合身材,勾勒出他健硕体魄,仿若蓄势待发的猎豹。手中长剑早已入鞘,可周身散发的剑气仿若实质化的利刃,旁人靠近三尺便能感受到那股凛冽寒意。他眉头微皱,目光凝重却坚定,仿若已在心底盘算好应对万千变局的策略,脚下步伐轻快灵活,透着习武之人的矫健。
三人渐行渐近城门,城门外众人的嘈杂声愈发清晰。江湖豪杰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不时有人投来探寻目光;学堂儒士们自成一派,儒雅风度尽显,却也难掩眼中紧张与好奇。当百里洛陈等人身影彻底出现在城门口时,仿若按下了静音键,刹那间,全场鸦雀无声,唯有风声猎猎作响,吹起众人衣角发丝,仿若一场无声较量开场。
百里洛陈率先打破沉默,声若洪钟:“诸位豪杰、儒士,齐聚我乾东城,不知有何贵干?若是来做客,我镇西侯府定扫榻相迎;若是来滋事,哼,我等也绝非吃素的!”话语落地,仿若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人群中开始有细微议论声泛起。
镇西侯府风云起
“镇西侯爷,还请高抬贵手,放我们进去吧。”无双城的带队长老尘锋,满脸堆着笑,上前一步,双手恭敬地拱起,长袖顺势滑落,弯腰作揖的幅度近乎九十度,那脸上挂着的笑容,褶子都堆到了一块儿,看着极为诚恳,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等此番前来,纯粹是怀揣着一颗赤诚之心,就想把这事儿的前因后果、弯弯绕绕都给弄个清楚明白,绝无半点旁的心思。侯爷您威名远扬,德厚流光,我们也一心想着,还您一个清清白白、毫无瑕疵的名声呐,还望侯爷体谅我等苦心。”
镇西侯百里洛陈仿若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诞不经的笑话,本就深邃犀利的双眸瞬间瞪大,像是铜铃一般,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脖颈处青筋暴起,扯着嗓子破口大骂:“放屁!还老子清白?哼,你们那点腌臜心思,别以为能瞒得过老子的火眼金睛!平日里鬼鬼祟祟,藏头露尾,如今倒装起好人来了,一个个都在心里打着见不得人的主意,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我呸!”话音未落,一口唾沫裹挟着他的满腔怒火,如出膛的炮弹一般,直直朝着尘锋长老飞去。
尘锋长老脸色骤变,原本还谄媚讨好的面容瞬间阴沉如墨,恰似暴雨将至的乌云密布。眼瞅着那唾沫星子带着劲风袭来,他脚下轻点,侧身一闪,动作快如鬼魅,那唾沫擦着衣角惊险飞过,只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尘锋长老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整个人都气得簌簌发抖。他伸出那干枯却有力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镇西侯,怒喝道:“镇西侯,你竟敢这般放肆!平日里的规矩礼仪都被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当真以为这镇西侯府的门匾能保你一辈子张狂?”
“我放肆?”百里洛陈像是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周身气势陡然攀升,浓烈的威压如汹涌澎湃的海浪向四周扩散开来。只见他猛地高高扬起手掌,“啪”的一声重重拍在身旁城墙之上,那厚实的墙砖都跟着剧烈颤了三颤,城墙上簌簌落下几撮尘土,好似小型的沙尘暴。“你个老小子,肚里那点算计我也门儿清,少想着把屎盆子往老子头上扣!平日里看你在无双城作威作福,耀武扬威,老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看你不顺眼好久了,今儿个,既然撞上了,要不要跟老子比划比划?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言罢,他身形一纵,仿若一只振翅高飞、捕猎的苍鹰,衣袂烈烈作响,如黑色的旗帜在空中猎猎飞舞,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从城墙上飞身跃下。
尘锋长老哪肯示弱,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决绝的光芒,恰似暗夜中饿狼的幽光。他双脚轻点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迎着百里洛陈就冲了上去。反观周围那些随行之人,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钉在了原地,动都未动。一来,他国之人深知贸然动手,无异于亲手点燃国与国之间争斗的导火索,那滚滚硝烟一起,血流成河、山河破碎的惨烈景象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后果;二来嘛,他们也存了自己的小心思,都眼巴巴地想借机瞧瞧这北离的底蕴到底有多深厚,好似赌徒窥探底牌一般,琢磨着日后局势的变数几何,好提前为自家谋划一二。
眨眼间,两人已然近身,双掌相向,雄浑内力倾泻而出。一时间,周遭空气仿若被一只无形巨手攥紧、压缩,愈发沉闷压抑,仿若暴风雨将至,乌云沉沉地压在众人头顶,让人胸口憋闷,喘不过气。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好似一点火星就能将其引爆。
“陈副将!”世子百里成风一袭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剑眉微微一凛,狭长双眸中闪过一丝冷峻与果决,低声下令:“传令将士们严阵以待,待会儿但凡有异样,不必多问,不必留情,格杀勿论!务必守住侯府,护住咱们的根基!”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仿若洪钟鸣响,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