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几年前一个美得不像话的夜晚,我依稀记得当时月色清亮得很,毫无保留地把银辉一股脑儿倾洒下来,照得那条宽阔的大河啊,波光粼粼,每一道涟漪都像被镶了细碎金箔,一闪一闪,晃得人移不开眼。”
“彼时的我,满心满眼只想着悟道,在河边这块清净地儿,身着一袭玄色劲装,独自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我闭着眼,心无旁骛,周遭的微风、虫鸣、水流声渐渐都听不见了,好似整个世界单单剩下我和这月色下的大河,周遭一切仿若定格,安静到了极致。”
“谁能料到啊,就在这么个当口,一阵衣袂飘动的簌簌声打破这份寂静。我睁眼一瞧,好家伙!凭空冒出个一袭白衣的老头儿。那身白衣,料子上乘,随风轻轻飘拂,衣角像是灵动的白鸽,在月光下翩跹起舞;再看他面容,温润得如同羊脂美玉,双眸恰似繁星璀璨,藏着无尽的睿智与洒脱,整个人站在那儿,仿若从天而降的谪仙,超凡脱俗到了极点。”
“这老头儿一眼就盯上了我,眼里那光芒,亮得跟寻到稀世珍宝似的,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张嘴就道要收我为徒。那嗓音,清越得很,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好似只要他开了口,我就该麻溜儿地跪地拜师。”
“可我百里玄然是啥性子?向来自由散漫,无拘无束惯了,最恨被那些繁文缛节、清规戒律捆住手脚。一听这话,我眉毛“嗖”地一下就挑起来了,下巴也不自觉抬高,双手抱胸,冲着他就喊:“老头儿,你可别打趣我!我自个儿逍遥自在惯了,师门那一堆规矩,我可受不了,想让我一头扎进去受管教,门儿都没有!””
“本以为这老头儿得吹胡子瞪眼,跟我理论一番,没成想,他倒好,涵养极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跟洞悉了一切似的。紧接着大手潇洒一挥,冲我说道:“少年郎,有傲气是好事,我也不逼你,给你留五年时间,好好琢磨琢磨,想通了,随时来找我。”说罢,他身形一转,瞬间化作一道白影,隐没在夜色里,自此云游四海去了。”
“晃眼五年过去,我日夜不辍地潜心悟道,眼瞅着就要寻得突破之机。谁料这老头儿跟掐着点儿似的,前脚我刚要冲破那层关键关卡,后脚他就现身了。还是那身标志性的白衣,飘飘然如仙临世,气质半点不减当年。”
“他见着我,张嘴就问:“想好没,还愿不愿意当我的徒弟?”我彼时满心满眼都在那即将到手的悟道成果上,哪有空搭理他这茬。再说了,我这暴脾气,一听这话,火气“噌”地就冒起来了,瞪着他就回道:“老头儿,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也不知咋回事,我俩对视那瞬间,周遭气氛“唰”地就变了,像是有无形的火药桶被点燃。刹那间,河岸狂风嘶吼着席卷而来,飞沙走石,那些原本老老实实待在岸边的砂石,全被卷到半空,噼里啪啦地乱飞,跟下了一场砂石雨似的;平静的河面更是像被激怒的猛兽,掀起千层巨浪,浪头一个比一个高,汹涌澎湃地砸向岸边。”
“一场酣畅淋漓却又暗藏玄机的切磋,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开场了。我哪肯示弱,身形如鬼魅般一闪,脚下轻点巨石,借力瞬间欺身而上。我这拳头,带着这些年积攒的劲道,呼呼生风,每一拳挥出,周遭空气都好似被利刃切割,招式凌厉得很,尽显我肆意洒脱的性子;”
“再看那老头儿,好家伙,在这狂风砂石间,竟如闲庭信步,身姿轻盈飘逸,举手投足皆是大家风范。我那些凌厉攻势到了他跟前,他要么微微侧身,轻松避开锋芒,要么指尖轻点,看似轻描淡写,却把我的劲道卸得干干净净,四两拨千斤的本事,看得我暗暗咂舌。”
“一番交手下来,我俩虽说都留了几分力,没使出压箱底的看家本事,可彼此啥脾性,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老头儿估摸是瞧出我骨子里那股倔强劲儿,收徒这事,基本没戏了。但他脑筋转得贼快,话锋陡然一转,脸上还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冲我说道:“罢了罢了,瞧你这性子,收作徒弟怕是天天得鸡飞狗跳,不如往后你就当我师弟吧。””
“我一听,先是一愣,随即脑子一转,想到也许自家兄长以后要拜入他门下,我要是成了他师弟,往后见着兄长,可不就能压他一头?闲来打趣调侃,兄长也拿我没辙。这么一盘算,当场就应下了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