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六百多号人挨个报名,那也需要不少时间,而就在十点多的时候,圆子站起来要走。
项大爷一看就问圆子:“你要干嘛去?”
圆子对项大爷说道:“爸,我去上厕所。”
二姑就站起来对圆子说:“正好我也去,咱俩一块儿去!”
圆子当时还对二姑笑了笑,只听她说:“二姑,我就上个厕所,大家这报名呢,您身为老辈,这时候离开不合适!”
二姑又说了一句:“圆子,没事,别想太多,我们几个老家伙心里有数,踏实住了,啊…圆子!”
圆子又点了点头说:“行,二姑,我就听您的,我踏实住了!您放心吧,我没事。”说完这话,圆子就去了厕所。
等圆子走了,众弟子又开始按次序报名,可是眼看十分钟过去了,圆子还没回来,几个老辈互相看了看后,二姑站起来说:“不行,我得去看看。”
厕所在内场东南角的过道边,就在蔡六爷坐的那张桌子的前边。
二姑进了厕所连三十秒都没用,众人就听到厕所里响起了犹如鬼哭狼嚎般的声音,然后大家就看到,二姑抱着死命挣扎的圆子往厕所外面拖,而圆子是连哭带嚎,两只手扒着厕所的门框就是不出来。
众人一看立马就围了上去,而这样一来,屋里当时就乱成一锅粥了。
圆子此时和来的时候,状态又不一样了,她脑门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两只眼睛瞪到了极限,嘴脸挂着血沫。
她此时此刻发出的声音已经不是人声了,虽然她不断嚎叫,可是由于和撕心裂肺的哭嚎声混合在一起,根本就听不明白她喊的什么。
郑直男虽然对于门子里的事了解并不多,可是,他能看出来,此时此刻的圆子已经陷入了疯狂。
郑直男这些年也没少见发了疯的人,但是,像圆子这样发起疯来七八个大小伙子都制服不了的,他还真没见过。
双方足足撕扯了有十分钟,一帮大老爷们也没能让圆子离开厕所门口半步,董四爷一看,再这样下去,圆子自己就能把自己整治死,他立马让薛海带几个精干弟子布置一个安魂的小阵。
别看刚才一大堆人乱乱哄哄的,但是,薛海一声:“设阵,起。”圆子周围立刻空出了十米的一个空间。
薛海随口就点了几个名,然后说:“脚踩巽离坤,身背坎兑艮,放生门,阵起。”
薛海话音落时,几个被点到名的弟子已经站到了位置上,薛海居中,一指头指在圆子眉心处,随着他的一声:“给我倒。”
圆子立马瘫倒在地,抽搐了几下就昏了过去,而此时,她已经脸色青紫,口鼻流血。
董四爷立马说道:“姑爷,快点过来背着她,要赶快抢救。”
也正是董四爷这一句“要赶快抢救。”就让郑直男以为,这帮人是把圆子送医院去了。
之后,六百多人就前呼后拥的把圆子弄走了,郑直男也想跟着去,可是蔡六爷却让他留在戏院等海恩。
于是郑直男就留在了戏院…
说到这,郑直男点了一根烟,然后对海恩说:“这就是整个事情的全部过程了。”
海恩叹了口气,他张了张嘴,可是什么也没说,而是把头转向了窗外。
郑直男这时就说了一句:“师兄,你知道吗,这拐卖儿童是遭人恨的,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就因为孩子丢了支离破碎的,比比皆是,有多少家庭为了寻找自己的孩子倾家荡产的,有多少父母因为孩子丢了精神崩溃的,我知道的就有五年前丢了孩子的,现在还在市安定医院住着呢!据大夫说,那些人治好了都会落下后遗症,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阴影。”
海恩心里在想事,听郑直男说完,他重重的出了口气说:“师弟,我这么说,你还别不爱听,既然蔡六爷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如果以我的理解就是,圆子命里该有这一劫。”
郑直男冷哼一声说:“这责任推得,实在没的说就往命里有一劫推,反正就是你们干这事是天经地义的,哼!你就是没看见圆子当时那样,要是看见,我敢说,你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想法。”
海恩“切”了一声说:“师弟,你少说这个,你光看见圆子当时的样子了,你看见那二十分钟我的样子了吗?我就跟死了一样你知道吗!”
郑直男冷冷的甩了一句:“你活该,你自找的。”说完他踩下了刹车,而车门外就是许五爷的中医馆。
郑直男推门就下了车,然后他对海恩说:“我一会见了我师傅我就问问他,是不是真如你所说,她命里该有这一劫!”说完,郑直男重重的关上了车门。
海恩知道,郑直男这时心情很不好,所以他也不想去触霉头,就没接郑直男的茬,而是下了车关上车门然后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哎,师弟呀,不是我说你,这是公家的,你要是搞坏了,我看你怎么跟冯队交代。”
然后海恩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看来他是真乱了,许五爷跟蔡六爷现在根本不在这。你上哪见你师傅去呀!”
然后他就绕过汽车,往中医馆的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