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信庭扫视了一眼站在身前的这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尽管打扮入时、浑身名牌,却满口都是些没品位的话语。
为了见顾信庭,甚至可能是顾家所有重要人物,李甫和今天特别用心打扮了一番:刚去理发店做了个时髦发型,新抹了发胶,希望给大家留下一个可以与顾氏家族门当户对的印象。
“顾先生,咱家丫头的事情”李甫和再次恳求起来。
“李先生,如今社会讲究法治,凡事不能仅凭个人意志而定。” 顾信庭冷冷回答。
顿时,李甫和脸色大变,“什么话!在A城你若不愿出面解决,谁还能替我女儿办到此事?要不是因为你,她怎会做傻事”
此时陈辛那不屑的眼神刚好映入余光之中,吓得李甫和立马收敛起来。“顾先生啊,我家宝贝儿不能就这样毁于一旦,您有这个能耐也有这份心意”
面对李甫和越来越激动的情绪,顾信庭开始失去耐心了,准备重新升上车窗。然而,对方竟然冒失地用手去阻挡正在关闭的车窗缝中,结果手指惨遭挤压痛呼出声。
“你说说看吧,这么多年来朵朵对你一心一意,都打算进你家门成为儿媳了,难道真忍心让她受苦受难不成?!”
这一次,车窗没有落下。只见车门猛地被推开,顾信庭下车走了过来......
“李大叔,其一,我确是照料着安玉,但咱俩之间绝无半点不合规矩的事情。其次,在任何场合我也未曾公开说过安玉是我的情人,更不曾承诺过要娶她,不知李大叔你是听哪来的消息,还是你自己臆测的?”
李甫和故意放大了嗓门儿,让周遭的乡亲们个个都听得清清楚楚。紧接着,顾信庭也一字一顿地回话,那声音如同响鼓般激荡在这片宁静的山村中。
刚刚还议论着顾信庭的人们此刻纷纷转向对李甫和指指点点,尽管隔着些距离,具体的话语无法听见,但从他们脸上的神色可以看出,对于李甫和这等行径或是口中的安玉,大都是不屑的。
当众被如此揭穿,李甫和的老脸臊得通红,却仍不甘示弱,“啥叫没有不合理的关系?那孩子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提及那个为了救刘晓而不幸流产的孩子时,顾信庭的眼神瞬间黯淡了几分。他忽然想到安玉曾叮嘱自己不要再提这个事情,于是李甫和立马改了说辞:“可是俺闺女当年救过你一条命,这事你总不能否认吧?现在安玉遇到了难处,你为啥就不能搭把手呢?你就真舍得看俺女儿落得这样的下场吗?”
提起往事,顾信庭不由得皱起眉头来。“当年的事确实让我铭记在心,可你们也没必要老是拿来说事。这些年我已经为安玉做了许多,不希望一直被人用道德的大棒逼迫。”
言罢,他轻叩车窗,驾驶员陈辛随即摇下车窗,吓得正欲伸手过来的李甫和连忙缩回了手。“安玉也是时候该长长记性了,总不能永远像个不经事的小孩。”
最后几句话,让李甫和顿时觉得无地自容。眼见汽车扬长而去,只留得他在村头干跺脚,心中憋屈至极。
顾信庭回到临海别墅区后,路过编号16的房子前时忍不住停下看了看。屋内虽多间房,此时亮着灯的却唯有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