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问娘亲你是不是难受的时候,娘亲却告诉我没事。”
“我问她为什么吐血,她说吐出来的是坏的东西,吐出来就好了。”
“小树,你说娘亲会不会死?可是我不想娘亲离开我。”
随后小男孩将手中的一舀子水缓缓地,仔细的浇在了小树的树根下。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怕浪费掉一滴水。
“小树,你要快快长大。”
小男孩轻轻抚摸着小树的树冠,小树太小了,都没有小男孩的身子高。
此时的小树完全就是个小树苗,跟小男孩蹲下来一般高。
就在这时天空上的雾气忽然浓郁了不少,让处在上空的十一命一下子什么都看不见了。
十一命还没来及的慌张,雾气却又再次缓缓地散开。
眼前的一切还是跟原来一样,只不过小男孩已经不见了。
正当十一命疑惑之时,小男孩又从屋里出来了。
这一次什么都没有拿,还是穿着那件破破的外套包裹着他那瘦弱的身躯。
小男孩径直走向小树,小树还是像原先那般高,仿佛根本不会长大。
“小树,父亲已经出去两天没有回来了,也不知父亲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回来的时候能不能给娘亲寻个郎中回来。”
“小树,你要是个神树就好了,这样你就可以帮我治好娘亲。”
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日,小男孩也会经常来到小树的边上跟他述说一些自己的事情。
可是最多的还是他母亲的病情以及父亲。
这几日的时间十一命也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让自己动起来,可惜终究还是徒劳的。
十一命也不知道自己是去了哪里,最终只能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只是想到三天后外界的大比,心中便是一阵的惆怅。
这一日,正当十一命还在想着该如何离开这里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十一命循声望去,却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两间小屋子颤颤巍巍的立在那里。
仿佛随时都会撑不住外界的压力倒下,就像着眼前的这个三口之家,随时会支离破碎一般。
声响是从屋里传来的,十一命觉得应该是小男孩经常端着的盆子掉在了地上。
巨响过后迎来了片刻的宁静,然而仅仅只是一息的安静,便是滔天的哭声。
“娘,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娘,我是十五啊,你起来看看我。”
“娘····”
一声声肝肠寸断的哭声哭的十一命有些心乱。
他很想下去帮一帮小男孩,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无奈的立在这里,冷眼旁观。
十一命知道,这是小男孩的母亲走了。
面对这种情况,自身难保的十一命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心中默默的念道一声节哀。
小男孩太小了,小到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事情。
一天的时间十一命都在隐隐约约的听着小男孩悲哀的哭声。
后来屋里没了动静,只剩下屋外的风声缓缓地响起。
十一命看着破旧的小屋子,他知道小男孩或许是哭累了,睡着了吧。
一天后,小男孩的父亲回来了。
小男孩的父亲的身体也不强壮,看上去也很瘦弱。
这么贫苦的一家,十一命甚至很难想象是怎么存活得。
父亲的背后跟着一个白胡子的老头,老头一身白净的衣服,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箱子。
十一命猜测这个可能就是请来的郎中了吧。
只见屋门缓缓打开,顿时一股扑鼻的气味传来。
或许那个男人已经习惯了什么,并没有感觉到不对。
但是老头却猛地停下了脚步,随后叹口气道。
“先生节哀。”
男人似乎还没有理解了老头的意思,只是回头看着郎中。
“先生,跟你夫人做最后的告别吧,老夫是医生,不是神仙,对不起了。”
老头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这时屋里的小男孩或许是被两人说话的声音吵醒了,木然的喊了一声。
“父亲”
男人听到孩子的叫声,也顾不上老头说的什么话,径直朝着里屋走去。
看到这里十一命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但是片刻后便听到了男人的哭声。
“花儿,对不起,我回来的晚了,对不起。”
“花儿,你是怎么忍心丢下我们父子的,你睁开眼再看看你的儿子啊。”
此时小男孩的声音也隐约传来。
“娘···爹爹回来了···”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呼喊,听的十一命心烦意乱。
他是多么想去帮一下这家人,可惜只能当个看客。
最终见事情已成定局,男孩的父亲也只能拿着一张破草席将女人卷了起来。
然后一个人抱着草席向着屋外走去,可惜十一命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过了不大一会,男人带着悲伤的表情回来了。
从此,这个三口之家只剩下爷俩相依为命勉强度日。
小男孩依旧每天会给小树苗浇水,依旧会跟小树苗述说自己对母亲的思念。
时间一晃,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好几年。
这个时候的十一命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但是脚下的那株小树苗却已经长得粗了很多,至少要比小男孩的胳膊粗。
当初跟小男孩蹲下一般高,现在却已经有两个孩子那么高了。
小男孩仿佛没有变化,依旧是那副瘦弱的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跑的样子。
一天夜里,咚的一声惊醒了十一命。
十一命朝着下方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从那矮小的墙壁上翻了进来。
这个时候十一命也看不出对方是男是女,只见对方跳了进来以后便弯着腰扶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