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楠阗的呼喊,一名侍卫迅速进入书房,身姿笔挺,恭敬地站在林楠阗面前,静候指示。
林楠阗目光凝重如霜,紧盯着侍卫,下达命令道:“将这颗人头拿去悬挂在城门之上,务必让城中百姓都能看到。另外,速速派人在城中各处张贴告示,告知百姓庆元山匪患已除。”
“是,属下遵命!”侍卫听到林楠阗的命令后,声音洪亮地恭敬回答道。
“去吧。”林楠阗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侍卫得令后,迅速拿起桌上的人头,动作极为小心地包裹起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仿佛手中拿着的是一件无比重要之物。
侍卫离开后,林楠阗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景色。他心中思绪万千,庆元山的土匪长久以来一直是王爷的心头大患,如今匪首被杀,也算是了却了王爷一桩心事。
然而,林楠阗心中也十分清楚,接管庆元山绝非易事。匪首虽已身死,但土匪余孽或许尚未被完全清除,此事仍需小心应对。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决定于明日早上亲自率领兵马前往庆元山,务必确保能够顺利接管此地。
林楠阗在妥善安排好悬挂首级以及张贴告示的事宜后,转身回到卧房。此时的他,全然没有让人侍寝的心思,而是闭目沉思起来。他深知,此次前往庆元山进行接管,极有可能会面临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
次日清晨,林楠阗早早便起身。洗漱完毕后,在仆人的精心侍奉下,他换上一身锃亮的铠甲,英姿飒爽。在几位将军的簇拥下,林楠阗来到城外校场。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台上,目光如炬地扫了一眼底下的一众精兵。随后,他大声说道:“今日,我们前往庆元山接管。此去任务艰巨,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有丝毫懈怠。若遇抵抗,当果断处置,绝不可让土匪余孽有可乘之机。”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震云霄:“遵命!”
紧接着,林楠阗一马当先,带着一千名士兵朝着庆元山浩荡进发。旌旗飘扬,马蹄声声,仿佛在诉说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
这一路上,林楠阗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双眸如鹰隼般锐利,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他的神经紧绷着,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仿佛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刻做出反应。
士兵们也被他的警惕所感染,个个神情肃穆,握紧手中的兵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道路两旁的树林寂静无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在空气中回荡,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漫长的行程缓缓落幕,他们终于踏入了庆元山的范围。就在此时,前方不远处有浓烟袅袅升起,仿若云雾缭绕,暗示着似乎有人在此居住。林楠阗见状,当机立断,抬手示意队伍停止前进,原地待命。士兵们训练有素,瞬间停下脚步,悄然无声,静静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林楠阗微微沉吟,随后果断派出一名探子前往查看情况。那探子得令后,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向前奔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名探子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与危险性,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动作迅速地脱去身上的布甲,又四处找寻,终于找到了一身破烂的布衣换上,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穷苦的逃难者模样。而后,他怀揣着紧张与谨慎,小心翼翼地进入了村子。
进入村子后,探子敏锐地留意到村子里的一些人正在披麻戴孝,那哀伤的氛围弥漫开来,似乎是在深切哀悼逝去的亲人。为了弄清楚其中缘由,探子灵机一动,决定以口渴讨水喝为借口,与村民们展开攀谈。
他面带温和亲切的笑容,用轻柔的语气与村民交流,渐渐地赢得了村民们的信任,让他们放下了心中的戒心。在与村民们的交谈中,探子巧妙地引导着话题,如一位技艺高超的渔夫,不动声色地放线收线,从村民们的口中一点一点地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久后,那名探子急匆匆地返回队伍,径直走向林楠阗。他单膝跪地,拱手报告道:“启禀大人,属下在村庄中查明,村民们确实是在为庆元山那位死去的匪首披麻戴孝。”
“为铁南骅披麻戴孝?你可问清缘由?”林楠阗微微皱起眉头,那眉宇间满是疑惑之色。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跪地的探子,似乎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士兵拱手回答:“回大人,属下已问明原因。原来那匪首虽为土匪之身,却在生前多次对山下村民施以援手、予以接济,在这一带颇有善名。此番他的山寨被端,且不知被何人残忍杀害,竟至尸首分离。村民们心怀感恩,念及他往日的恩情,故而自发地为其披麻戴孝。”
说罢,林楠阗望向士兵,眼神中透着严肃与坚定,继续说道:“你再去一趟,告诉他们你的真实身份。并且明确告知他们,我们乃是奉命前来接管庆元山。仔细观察他们的反应,回来如实禀报。”
“是!卑职领命。”那名士兵高声回应,声音洪亮而有力。随后,他利落地抱拳施礼,动作干脆利落,尽显军人风范。接着,他转身快速穿上铠甲,金属的碰撞声在空气中响起,仿佛是战斗的前奏。他脚步匆匆地再次向村庄进发,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只留下一片紧张的气氛。
那名士兵穿上铠甲再次返回村庄,面色严肃,犹如一块冷峻的磐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仿佛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村民们面前,站得笔直如松,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村民们原本沉浸在对铁南骅的哀悼之中,当他们看到士兵身着铠甲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时,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士兵身上。
士兵微微扬起下巴,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各位乡亲,我乃林楠阗大人麾下士兵。此次前来,是奉上头之命接管庆元山。望各位乡亲知晓此事,莫要惊慌。”
有些村民在得知他的身份和目的后,眼神瞬间变得冷漠无情,仿佛冬日里的寒冰。那一道道冰冷的目光,似利箭般射向士兵,然而士兵似乎全然没注意到这些变化,依旧滔滔不绝地继续讲个不停。
“各位村民,我理解你们对匪首的感激之情。”士兵的声音平稳而坚定,在村庄中清晰地响起,“但他毕竟是土匪,他们的所作所为违反了国家法律和秩序。如今他已经死了,我们奉命前来接管庆元山,是为了让这里恢复平静,让大家过上安宁的日子。”
这名士兵话尚未说完,一位年长的村民霍然站了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悲愤,犹如闷雷般在空气中炸响:“铁先生刚死,你们这群狗杂种就迫不及待地来接管庆元山?”他双目通红,似要喷出熊熊怒火,脸上的皱纹因愤怒而扭曲在一起,那饱经沧桑的面容此刻写满了对士兵们的不满与抗拒。
听了老头的话,士兵的脸色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使声音保持平静:“老人家,我们并没有杀害匪首。他的死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接到命令,前来接管庆元山,顺便通知你们一声。”
“你们以前怎么不敢来?还不是怕铁先生!如今他人刚走,你们就急不可耐地赶来,实在让人不齿!”老人怒声斥责,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士兵们吞噬。
其他的村民们听到这句话,仿佛是一根引爆火药桶的导火索。瞬间,他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愤怒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他们纷纷高声呼喊道:“铁先生就是你们所害,冤魂不得安宁!杀了他,以慰铁先生在天之灵!”那一声声呼喊,如同激荡的怒潮,汹涌澎湃地席卷而来。愤怒的声浪在村庄上空回荡,整个村庄都被愤怒和悲痛的阴影所笼罩。
士兵眼看着情况逐渐失控,心中暗叫不妙。他清楚地意识到,此时的村民们情绪激动,已然听不进任何解释。继续争执下去,极有可能会让自己命丧当场。于是,他当机立断,决定暂时撤离村庄。
他一边缓缓后退,脚步轻缓却不失沉稳,眼神始终紧紧注视着村民们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松懈。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引起村民们更大的怒火。随着他的后退,村民们的愤怒似乎也在步步紧逼,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如芒在背,让他倍感压力。但他知道,此刻唯有尽快撤离,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太守,才能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看到士兵往后退去,村民们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他们用力挥舞着拳头,那紧握的拳头仿佛是他们心中愤怒的象征。怒声高呼的声音此起彼伏,如汹涌的海浪般冲击着整个村庄。“拿他来祭铁先生的在天之灵!”
村民们纷纷附和着那充满仇恨的话语,呼喊声震耳欲聋,似要冲破云霄。他们愤怒地围拢过来,那汹涌的人潮仿佛要将士兵撕成碎片。士兵感到背后一阵凉意袭来,瞬间明白自己已陷入极度危险的处境,此时的他再也无法控制这混乱的局势。
看到这种情况,士兵果断地转身,脚步如飞,快步向外走去。他的身影在村庄中快速穿梭,仿佛一道闪电。而身后的村民们依旧紧追不舍,愤怒的呼喊声在他耳边回荡,让这片土地充满了紧张与不安。
他一路狂奔,拼尽全身力气赶回林楠阗的营地。到达后,他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气喘吁吁地向林楠阗报告了在村庄里发生的一切。
林楠阗专注地倾听着士兵的报告,眉头紧紧皱起,那褶皱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的眼神变得深沉而忧虑,陷入了长久的深思之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一片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终于,他将目光从士兵身上移开,缓缓望向远处的村庄。沉默片刻后,才语气凝重地缓缓开口说道:“王爷之前说过,在接收庆元山的过程中,若有谁敢与官府作对,一律当作庆元山土匪余孽论处,严惩不贷。”
士兵们听到林楠阗的命令,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迅速整理装备,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冷酷。不一会儿,一支整齐的队伍便集结完毕,准备向村庄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