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死狱访老友(1 / 2)

踏入死狱,一股腐秽与血腥交杂的气息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弥漫开来,仿若于空气中凝作一层浓重的阴霾,令人倍感窒闷与呕恶。霍修鸣迅疾以手帕掩住口鼻,然而那股刺鼻之味却似无孔不入,仍难以全然阻隔。他眉头深锁,面容满是厌憎,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堪的景象。

“王爷,这边请。”牢头在前头恭敬地引路,一脸谄媚之色。他躬身前行,小心地引导着霍修鸣,唯恐有半分疏忽。那模样,犹如一只忠诚的猎犬,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霍修鸣强抑那令人作呕的不适感,勉力跟随着牢头向前迈进。他的步履沉重,每一步都仿若陷入泥泞的沼地,令他阵阵不适。但他依然坚持,目光坚毅地直视前方。

牢房内一片狼藉,地上横陈着数具尸首,躯体扭曲,面容犹存死前的惊怖与苦痛,令人悚然。霍修鸣仅是匆匆一瞥那些尸首,便不再多瞧,不愿让自己的心绪受其影响。他继续前行,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似踏在凝重的历史之上。身后的随从们相视无言,皆感受到了王爷身上散发的威肃与冷厉,无人敢轻易打破这令人噤声的沉谧,仿佛稍有动静便会触怒神灵一般。

在牢头的引领下,霍修鸣一行人抵达死狱深处。霍修鸣凝视着那已破败不堪的牢房,栅栏扭曲弯折,似被巨力强行扭曲,墙壁布满深深的划痕与坑洼,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风暴。地上凌乱散落着断裂的铁链,那沉重的链条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禁锢与挣扎。角落的稻草堆杂乱无序,照明的火把或熄灭,或微弱摇曳,光影交错间,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墙壁上的石灰大块剥落,露出斑驳的砖石,屋顶的石板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坠落下来。地上还留着数人激烈拼斗后的斑斑血迹,那暗红色的印记令人触目惊心。

霍修鸣紧皱眉头,目光凝重地望向那不远处那个犹如张开血盆大口的大洞,周围碎石凌乱地遍地都是。“看来沈无忧便是从此处逃离的,这死狱中的犯人越狱也是从此处跑的?”

“正是。”牢头神色慌张,手忙脚乱地赶忙拭去额头豆大的汗珠,一脸愧色且战战兢兢地说道,“小的们看守不力,这才致使沈无忧和诸多逃犯从此处逃走,卑职罪该万死,甘愿领罚。”

“罢了,沈无忧逃出这事你确实难辞其咎,存在过错。不过,好在你还算机灵,及时组织人手拦住了大部分逃犯,从而将此次事件所造成的危害降到了最低程度。功过相抵,此次便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了。”霍修鸣面无表情地说完这番话,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这里,那决绝的背影仿佛在告诉众人,他的决定不容置疑。

“王爷,我们接下来去哪?”紧紧跟在身后,微微躬身,神色恭敬地问道。

霍修鸣并没有停下步伐,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去看看那两位老朋友。”他的声音冰冷而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老苟微微一怔,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他眼神中满是谨慎,仿佛在竭力揣摩着什么,轻声开口问道:“王爷,当真要去见那两人?

“有什么问题吗?。”霍修鸣神色平静如水,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件极为平常之事。

老苟一想到高迎骧这个名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瞬间紧紧蹙起,忧心忡忡地说道:“王爷,您去见独眼龙倒也罢了,可这高迎骧绝非善类啊!此人心狠手辣,又诡计多端,咱们此次与他相见,恐怕难以安宁。”

霍修鸣冷哼一声,目光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与无畏:“不过是一个会些功夫的老家伙罢了,本王岂会惧他?”话语中满是不屑。

老苟微微颔首,可语气中仍带着几分难以消散的忧虑:“王爷英勇无畏,自然不会惧怕。但那高迎骧刚刚打伤了两人,咱们还是得多加小心提防才是。”

霍修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充满自信的浅笑,轻声说道:“本王心中自有分寸,你无需过分忧虑。只需跟随本王一同前往,看看他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老苟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回应道:“是,王爷。不过还请王爷务必将自身安全放在首位。”

霍修鸣不再言语,而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朝着高迎骧所在的地牢快步走去。老苟见状,连忙紧紧跟随着,神色间满是紧张与警惕。

不多时,一行人便抵达了地牢。只见那地牢的门板毫无遮拦地敞开着,宛如一张阴森漆黑的巨口,仿佛要将靠近它的人无情吞噬。那无尽的黑暗中,似乎潜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让人望而生畏。

霍修鸣刚想进入地牢,身形刚动,就被身后眼疾手快的侍卫阻拦住。“王爷,此地情形不明,还是让卑职先下去仔细探查一番,以防有未知的危险。”侍卫的声音中盈满了深深的担忧和极度的谨慎。他心里十分清楚,在地牢这样阴森危险、充满未知的环境中,任何一个细微的疏忽都极有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

霍修鸣听到这话,刚刚抬起的脚步停滞在空中,随后缓缓落下,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显然也意识到了潜在的危险。

只见几名侍卫神色凝重,从腰间抽出佩剑,谨慎地沿着狭窄湿滑的台阶向下走去。他们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不敢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那紧绷的神情,仿佛在面对一场生死之战。

霍修鸣和其他人在入口处屏息静气地静静等待着,气氛紧张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每一个人的心跳都清晰可闻,紧张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过了好一会儿,侍卫终于从地牢快步走了出来,“王爷,下面安全,可以下来了。”霍修鸣在众人的紧密拥护下,步伐沉稳地进入了地牢。

霍修鸣踏入地牢后,顿感里面阴暗潮湿,一股刺鼻的霉味毫无顾忌地肆意弥漫。墙壁上的火把摇曳不定,光芒忽明忽暗,映照出四周那坑洼斑驳的石壁,仿若一幅充满诡异气息的画卷。

不知从何处悄然吹来一阵阴风,众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老苟瞬间警觉起来,紧紧握住手中的佩剑,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周遭的每一处角落。

“这地方透着一股邪性,王爷小心。”林楠阗压低声音说道,语气中满是担忧。

“怕什么?”霍修鸣转头看向林楠阗,冷哼一声,面容冷峻严肃,“本王倒要瞧瞧,这古怪之地能藏有何玄机。”说罢,他挺直腰杆,在一众侍卫的围护下阔步向前走去。

没走多远,他们终于瞧见了高迎骧的身影。只见他端坐在木板床上,双目紧闭,神色安然平静,仿佛周遭的一切纷纷扰扰都与他毫无瓜葛。他的头发稍显凌乱,身上的衣服还沾着打斗遗留的斑斑血迹,犹如一幅历经沧桑的画卷。

正在打坐的高迎骧似乎是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紧闭的双眼徐徐睁开。那目光中先是极快地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从未出现过一般。

“呦,稀客啊!”高迎骧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阴阳怪气地说道,“宝庆郡王大驾光临这腌臜之地,倒是稀罕!”

霍修鸣冷哼一声,目光如炬,掷地有声地回道:“高迎骧,少在本王面前耍嘴皮子!本王今日来此,自有用意。”

“王爷,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小的可不敢呐!”高迎骧皮笑肉不笑地应道,“只是不知王爷此番大驾光临,所为何事?莫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知道就好。”霍修鸣面色阴沉如水,语气冷冽如冰地说道,“本王向来不喜拐弯抹角,今日前来,自然是为了被你杀害的狱卒一事。”

“他打扰我睡觉,死了那也是他自找的。”高迎骧一脸满不在乎,极其嚣张地说道,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轻蔑不屑的神情。

霍修鸣怒目圆睁,双目似要喷出火来,看向高迎骧接着说道:“确实是他自找的,但你打伤我手下两人之事,还有放走沈无忧一事,又作何解释?”

高迎骧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眼神变得如利箭般凌厉起来:“王爷,这事可不能都算在我头上。您那几个手下武艺高强,我一时手痒,就跟他们过了几招,谁曾想他们如此不禁打。至于沈无忧,那是他自己有能耐逃掉的,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没那闲工夫去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