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劫法场(1 / 2)

正值晌午,烈日高悬天际,如同一轮炽热的火球,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焦躁不安的闷热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酷热所笼罩。监斩官迈着阔步,气势汹汹地行至老头跟前。他动作极为粗暴,猛地揪起老头那凌乱不堪的头发,强行将老头的脸高高抬起,朝向围观的众多百姓。

监斩官扯着嗓门大声喊道:“此人罪恶深重,乃是引发近期一系列事端的祸首。应当处以凌迟之刑,以正纲纪!以平民愤!”其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威严与震慑。

老头闻听此言,口中传出一阵含混不清的呜咽声。他的眼中恐惧愈发浓烈,泪水恰似决堤的洪水,不受约束地奔涌而出。他死命扭动着身躯,试图挣扎,然而却被绑得结结实实,根本无法移动分毫。那绝望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悯。

围观的百姓当中,传出了细微的议论之声。“瞧这老头,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穷凶极恶之人呐。”一位中年妇女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

“谁说不是呢,可官老爷既然这般言说,难道还会有误?”一个中年男子皱着眉头,满心疑惑地应和着,脸上满是不解之色。

“唉,这年头,谁能知晓真相究竟怎样,咱们这些普通百姓也只能凑凑这热闹。”一位老者摇摇头,叹息着说道,脸上尽是无奈与沧桑之色,仿佛历经了岁月的沧桑,对世事早已看透。

“或许这其中存在什么误会呢,看这老头可怜巴巴的模样。”一个年轻的后生忍不住小声嘀咕,眼中流露出同情的神情,那目光中满是怜悯。

“噤声!小心惹祸上身!”旁边的人赶忙拉了拉后生的衣角,神色紧张地示意他莫要多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监斩官听到了百姓的议论,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凸起,大声怒喝:“都给我住嘴!谁若再敢胡言乱语,一并问罪!”这声怒吼犹如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百姓们瞬间噤若寒蝉,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人群之中,石步言望着即将被处刑的老头,眉头紧紧皱起,宛如两道纠结的绳索。他的内心正在激烈地挣扎,此刻究竟要不要动手?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藏在腰间的匕首,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监斩官和周围的守卫,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心中快速地盘算着各种可能性。

然而,最终理性占据了上风。他深知此刻贸然行动,非但不能救下庆元的兄弟,还有可能让对方有所防备,致使自己和身边的人都陷入性命不保的险境。于是,他缓缓地松开了紧握着匕首的手,那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但心中的忧虑却并未减少半分。

这时,一个小弟兴许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悄然行至石步言身旁,轻声问道:“大哥,动手不?”

石步言微微侧过脑袋,目光如电般凌厉地扫了小弟一眼,压低嗓音道:“切勿轻举妄动!当下动手,无疑是飞蛾扑火,不仅无法救人,还会让我们通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小弟紧紧咬了咬牙,脸上满是不甘之色,急切道:“可是大哥,难道咱们就这样眼睁睁瞧着?”

石步言深吸一口气,竭力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沉声道:“这老头与我们关系不大,即便救了,以他目前的状况,也撑不了多久,救了也是白费力气。”

“可是……”小弟还欲再言,却直接被石步言打断。

“没什么可是的,给咱们的人传个话,等我下令行动,谁都不许擅自行动。”石步言的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小弟抿了抿嘴唇,眼中虽仍存不甘,却还是应声道:“是,大哥!”言罢,便转身没入人群,去传达石步言的指令。

石步言再度将目光投向刑场,此刻凌迟已然开始。凌迟的刽子手面无表情,眼神中透着冷酷的杀意,那把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只见他手法娴熟地挥舞着刀具,无情地割裂着老头的肌肤,一片片血肉被生生剜下,那猩红的肉块仿佛是被恶魔从身体上撕扯下来一般。

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血腥的气息在空气中肆意弥漫,令人作呕。老头那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刑场,如同来自地狱的哀嚎,令人不寒而栗。

被绑着的庆元山众人,皆身负重伤,有的缺了胳膊,露出惨白的骨头碴子,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涌出;有的断了腿,断口处参差不齐,血肉模糊。但是见此惨景,他们顾不得自身伤口,纷纷破口大骂起来。

“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必不得好死!”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右臂已断,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那伤口处的肌肉还在微微抽搐着。他双目圆睁,眼珠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青筋暴突,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他声嘶力竭地吼道,那声音仿佛要将天空都震裂。

“老天有眼,定会收拾你们这群恶魔!”另一个身材精瘦的男子,左腿被砍去半截,伤口处血肉模糊不堪,骨头清晰可见。他仍在奋力挣扎着身上的绳索,仿佛想要挣脱束缚冲上去跟刽子手拼命。他的脸上满是愤怒和绝望,那表情如同被恶魔诅咒的灵魂。

他们的叫骂声在整个刑场激烈回荡,如汹涌的浪潮般冲击着人们的耳膜。然而,刽子手却依旧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继续执行着那血腥的刑罚,手中的刀刃仿佛不知疲倦般一次次落下,带起一片片令人胆寒的血肉。

监斩官则面露狰狞之色,大声呵斥道:“都给我闭嘴!再叫嚷,让你们死得更凄惨!”

可庆元山众人眼中毫无畏惧之意,骂声此起彼伏,那愤怒的咆哮与惨烈的刑罚场景相互交织,使得这刑场愈发弥漫着悲愤与绝望的气息。每一声叫骂都仿佛是对这不公命运的抗争,每一道伤口都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城楼上,霍修鸣正安然坐在凳子上,悠然地喝着茶水。听到底下传来的骂声,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将手中的茶杯递给老苟,而后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朝下望去。

望着底下这幅场景,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冷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丝丝阴鸷与不屑,仿佛在俯瞰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他向老苟伸出手,老苟赶忙将一杯凉热刚好的茶水端在手中,霍修鸣轻抿了一口茶水,仿若在观赏一场与自己毫无关联的闹剧。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小铃铛,只见小铃铛正被侍卫牢牢按着,她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束缚,整个身体被压得向前倾,头被迫伸向垛口外。她双眼圆睁,眸中充满惊恐和绝望,死死地看着下方已经遭受凌迟之刑的爷爷那悲惨的场景。

“看着自己的爷爷身上的肉被一刀接着一刀割下来,这感觉怎么样?”霍修鸣凑近小铃铛,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语调阴阳怪气,那话语如同冰冷的利刃,直刺小铃铛的内心。

看着自己爷爷身上的肉被人剜下,小铃铛只觉自己的心仿佛被千刀万剐般在滴血,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汩汩涌出。她的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在心底无助地嘶喊。

那痛苦和绝望的神情,让她原本洋溢着生气的小脸瞬间苍白得如同一张纸,毫无血色。身体也由于极度的悲伤和愤怒而不停地颤抖着,仿若秋风中的落叶,那般无助与凄凉。

见小铃铛不说话,霍修鸣接着道:“本来依着你爷爷的病情,尚有半年可活。你非要自个儿找人为你爷爷治病,找了个沈无忧,还让沈无忧偷了本王的药库,致使本王损失了一大笔钱财。你瞧,被抓住了吧,这下你爷爷连半年都活不了啦!”霍修鸣的话语中满是嘲讽与冷酷,如同冰冷的寒霜,无情地洒落在小铃铛的心上。

说话间,霍修鸣听到下面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但很快就消失了。他皱起眉头觉得奇怪,转头示意旁边的老苟去问问情况。

老苟点了点头,然后探出脑袋,朝着下方大声喊道:“喂!底下是什么情况啊?怎么突然没动静了?还不快继续行刑!”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显得格外响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