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的余波未平,舞台前的观众依然沉浸在一种超自然的狂热中。
他们拼命呼喊安娜贝尔的名字,挥舞着双手,面容扭曲,像是在向某种神圣的存在祈祷。
甚至有人试图冲破保安的防线,企图靠近舞台,被强行拦下后,
他们反而哭泣起来,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后台的化妆室里,气氛与外界的狂热形成鲜明对比。
安娜贝尔坐在梳妆台前,脸上的笑容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完美得令人心生畏惧。
她缓缓摘下耳环,将它放在丝绒盒中,随后抬眼望向站在门边的维克托。
她的声音低缓而悠扬,如同她刚刚演唱的乐曲一般:
“我的经纪人,今晚的表现够不够让你满意?还是说……你依旧觉得不够?”她的语调带着一种甜美的讥讽。
维克托倚靠在门框上,双手交叠在胸前,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她。
一方面,他对安娜贝尔的成功充满骄傲,甚至带着些许敬畏;
另一方面,那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却逐渐膨胀,渴望的不只是掌控这位艺术家,而是通过她来掌控更多。
他低声说道:“安娜贝尔,这只是一个开始。
你的光芒不该局限于这间剧院,它应该照耀整个世界……甚至,穿透更深的黑暗。”
安娜贝尔微微挑眉,嘴角扬起一抹带刺的笑意。她站起身,缓缓走向维克托,直到与他近在咫尺。
她的目光如毒蛇般缠绕着他:“世界?维克托,你的野心真是无穷无尽。
可你有没有想过,背负这样的野心,你能撑多久?”
维克托没有后退,反而轻哼了一声:“只要有你,我就能得到一切。”
他的声音坚定,但眼神中的不安却出卖了他。
门突然被推开,教授缓缓走了进来。
他的身影如幽灵般无声,昏暗的灯光投射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五官,却放大了他的威压。
空气中弥漫着某种令人压抑的气息,似乎连安娜贝尔都微微怔了一瞬。
教授的目光落在安娜贝尔身上,冷漠却带着某种审视。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低头凝视着她的脸,抬手轻触她的脸颊。
安娜贝尔没有躲开,反而露出一抹妖娆的笑意,像是在迎接一位旧日的王。
教授的声音低沉,仿佛从深渊深处传来:
“今晚的表演不错,你不仅是艺术的代言人,更是深渊的化身。你让我看到了未来的祭礼,充满了希望。”
维克托听到这句话,眉头微微一皱,忍不住开口:“祭礼?教授,这是什么意思?”
教授的目光转向维克托,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漠的戏谑。
他缓缓说道:“伟大的表演都需要一个终章,而最完美的终章,离不开献祭。
安娜贝尔的魅惑,是深渊最纯粹的旋律,而你的贪婪……也将成为它的养分。”
安娜贝尔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常态。
她转过身,优雅地整理着自己的耳环,仿佛刚才教授的话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玩笑。
然而,那双眼睛中一闪而过的寒意却昭示着她内心并不平静。
教授没有再说什么,他的目光深邃而冰冷,转身走出了化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