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继甲听到这,自然是气的要死,平时在田家屯说一不二的他,还从来没受过这种气,他现在心里已经暗暗发誓,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何宝生这个混蛋。
……
这个时候一个衙役从县衙内走了出来!敲响了手里的铜锣。随后大叫道:“大人开堂审案!第一个案子,不做公审,除原被告双方外,外人不得进入。”
……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闻言也是议论纷纷,毕竟这种公审日不让看的情况,还是非常少见的。
……
田家人虽然也是有些奇怪,但也没想太多,毕竟这种走后门的官司,不让看也正常。
……
何宝生与田家人一同进入了县衙,来到了大堂门外等待。
大堂的大门敞开着,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大堂内部非常宽阔,两侧的衙役整齐地站立,黑色的衙役服,腰束红色腰带,手持水火棍,目不斜视,仿佛木雕泥塑一般。
堂前两根圆木上挂着一副对联:治世高悬三尺剑,为官一方保民心。
衙上巨大的匾额四个大字:公正廉明。
何宝生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也是第一次打官司,自然是看哪里都有些好奇。
田家人则是胸有成竹,毫不紧张,在田家两兄弟看来,这次的官司铁定赢,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个时候有衙役大声道:“大……人……到……”
两排衙役将手上的水火棍在地上狠狠一敲!发出了“哐”的声响!
罗廉廷身着一身官袍,头戴乌纱帽,从一侧稳步走来……身后跟着主簿、典史、以及两名师爷。
罗廉廷坐到椅子上后,拿起惊堂木,狠狠一拍的同时!大声道:“升堂!”
堂下衙役们闻声将手中的水火棍反复在地上敲击的同时,齐声喊着:“威……武……”
旁边的衙役看向了何宝生几人道:“你们几个,可以进去了!”
几人闻言迈过大堂的门槛,来到了堂前站立。
堂内班头大声道:“跪!”
田家兄弟听到这,条件反射的立刻跪了下去。虽然田家兄弟在田家屯十分嚣张,但还是平民一个,来到了县衙,自然要夹起尾巴做人。
当何宝生也要随大流下跪的时候。
罗廉廷却道:“行啦!今日案情特殊,免跪了。”
大堂内的衙役们本来目不斜视,但听到这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互相看了看。要知道平时审案,不管你是豪绅富贾,还是江湖恶霸,来到县衙后,无一例外都要跪下。除非对方身有功名,而且还要是秀才以上的功名才能免跪。
什么时候有案情特殊免跪的时候了?
田家兄弟闻言心下也是后悔!他们还以为县令大人说的特殊,是想照顾他们呢!这下好,跪的太快了。
两人急忙爬了起来!
实际上罗廉廷是给何宝生面子,他要是不知道何宝生的身份也就算了,但现在知道对方是只比他低半级的从七品的官员,自然不想得罪对方。要知道何宝生可是地网司的人,在大鸿王朝,就没有官员敢得罪地网司的。
罗廉廷道:“堂下申冤者,何人呐?”
旁边的班头看向了何宝生提醒道:“大人让你回话呢?你是什么地方的人,从实道来。”
何宝生大声道:“草民何宝生!乃槐康镇田家屯人氏。”
罗廉廷点了点头:“何宝生,本官看你身形孱弱,不似强壮之人,这堂上站久了,本官怕你身子会吃不消。王班头,给何宝生搬来一张凳子,让他坐着回话。”
堂内衙役和官员们听到这,同时都是面露惊愕之色!要知道在这县衙大堂之上,不管你是年事已高、体弱多病的老者又或者功名在身的秀才都必须跪着说话。这次让几个人站着,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现在还让坐着,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何宝生强壮如牛!罗大人是怎么看出对方身体孱弱的?
田家兄弟更是目瞪口呆!说何宝生身体孱弱,开什么国际玩笑。对方可是一次能担几百斤柴火的变态好不好。说是壮的给头牛都不换!和孱弱根本就不挨着好不好。
何宝生闻言立刻装成虚弱的样子,用颤抖的声音道:“谢大人体恤草民!”
田继丁听到差点没爆炸了!急忙道:“大人!您别让这小子给骗了。这小子一次能担几百斤的柴火,比我家的牛都壮。他现在都是装的!”
罗廉廷闻言也是眉头一皱,露出不快的表情:“怎么!你这是在质疑本官的判断吗?”
田继丁闻言一下也反应了过来,瞬间后背也是冷汗直冒!心下大骂自己难道是疯了吗!怎么敢质疑县令大人。
田继甲急忙道:“大人恕罪!我弟弟打小就不会说话。他没那个意思!大人眼光如炬,绝对不会看错人的。”
罗廉廷冷哼一声:“本官为官多年,识人断事,自有分寸。何宝生体虚羸弱这堂上谁人不知。本官一向爱民如子,自然不会视而不见。王班头!你聋啦!难道没听到本官说什么了吗?”
王班头一下反应了过来,闻言急忙道:“大人!我这就去。”说完,兔子一样跑去搬过来一把凳子,亲切的笑着送到了何宝生的旁边道:“小兄弟身体欠佳!坐着回话吧!”王班头也不傻,罗大人明显对何宝生不一样,那么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在里面,所以他是万万不能得罪这个何宝生的。
何宝生闻言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同时故作语气虚弱的道:“谢大人爱民之举!”
田继丁看着何宝生故意装作 “虚弱”的样子,还假惺惺的道谢。差点没气的当场爆炸了!
田继甲则是感觉到了不对劲!按理说他们已经打通了罗县令的关系,对方不应该对何宝生如此客气才对。如果说罗县令真的向着他们,这会应该让衙役们吓唬吓唬何宝生才对!怎么可能如此关照对方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变数不成?
罗廉廷看向了一侧道:“刘师爷!何宝生的案子,状书是怎么写的?堂前念来。”
刘师爷急忙拿出了何宝生的状纸,大声道:“具禀状民何宝生,诉同村村民田承银诬告之罪。状民何宝生,因在村中,施助民义诊,同村村民田承银,心生嫉妒,诬告其盗窃纹银二百两,妄图以此加害。幸得何宝生有义诊筹银证据若干,以正清白。但因田承银嫉妒诬告,致何宝生声名具损,村民疑议,实难忍受,特具状告田承银诬告之罪,恳请县太爷能明察秋毫,详察案情,依法严惩田承银,以正国法纲纪,阻恶风日起,护民之良善。状民:何宝生泣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