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去上朝了吧,这个时候乐清敏应该也是去了,表面上乔家的天下,可这丞相集团哪个不和乐家沾亲带故,现在还不明显么,只是快了。
“主子,醒了么?”
恍若隔世,可她仍旧这么的恶心且讨厌这个声音发出的每一个音节,拍击在心尖,她必须双手紧紧拽着某处,才能够缓解心情。
小女孩是怎么回答这些话的呢?她想着,说着:“谁?!”
哭腔因为痛,害怕因为痛,任凭谁莫名其妙地给一个糖丢一顿铁鞭,这也是难受的,更何况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儿。
“是奴婢,春水!”
我当然知道是你?!乔昭想在心中想,却在嘴上说:“春水是谁?!”
都是心性还未完全养成的女孩儿,只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十一二岁便会因着坚固的阶级而稳固着心智。
“主子,您忘了?婢子是您的大宫女呢,您若需要服侍,唤婢子就是了。”
“服侍?姐姐,我现在想起床看看呢!”
晨曦本就阴晴不定,何况还是现在这副模样,乔昭望着窗外,偏灰色的雪花落之后,不知去了哪儿,亦或许同这满地的白雪融为一体,她站起身,双腿有着刺痛感,她没有记忆,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什么所伤。
春水轻轻推开门,门开后,风很冷也很聪明,即使隔着两个拐角,乔昭仍旧瑟缩了下自己的身子,眯着眼,将身上温温暖暖锦被去掉,身上的棉衣明显不是量身定制的,松松垮垮就差落在地上。
春水听着声音,匆匆将手上的银盆搁置在旁的置物架上,关上门,说着:“主子,怎的下来了!”
她匆匆端着暖和的水走进屋子,说道:“天寒了,婢子唤宫人多添了些柴,只是宫殿偌大,一时半会儿暖不起来,您且抱着暖炉子捂在被中。”
习惯了前世冷漠的春水,这一下子乔昭都忘记了许多年前春水和和衣将自己放在手掌心的模样,也是了,人活着的时候,总喜欢找舒适圈来着,但在这里,命从不在自己的手上。
乔昭愣愣地感觉到自己怀中多了个温暖的团笼,她不由自主地将团笼抱住,紧接着就感觉到自己小小的身子离开地面,被放到床上,被子间的温暖还存在着,她将小脚丫放进去,瓮声瓮气地说着:“谢谢你,春水。”
在春水看来,她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作为一个下人,伺候主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主子有着感谢的心,反倒使得她不适应,一时间没有合适的话出口,动作上就手忙脚乱起来。
乔昭也在分心,春水细细地将热水中的帕子拧干说着:“主子,这是小的从太医院那边学来的,用热水擦拭伤口会舒服许多,疼也请您忍着些。”
乔昭本在分心,热水虽是软的,但也使得伤口传来深深的刺感,她转过身看着帕子升腾起来的热气,说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