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寿慌了,忆起在言都所承接的命令,虽然传达命令的人话中说着‘尽量,尽量在无人处单独将药递给大公子,’,可是只是尽量吧,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他在心中想着,心理暗示一番,颤抖着双手将装着药的白瓷瓶拿出来,说着:“大公子,这是丞相让属下交给您的。”
乐骞勉强支着身子望着安寿,一双眼有气无力的睁着,他伸出手,又无力的垂下,乔昭望着安寿,问着:“能把药给我吗?你看骞哥哥都成这样了呢。”
安寿愣了,又想起那句话,便没理乔昭,直接将药拿给了乐骞转身走了。
乔昭望了望安寿离去后晃动的门帘,走到乐骞身边问着:“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乐骞将目光放到药上,说着:“祖父给的,说是能够快速使伤口愈合的药,的确每一次吃了都会觉得好受许多。”
“你不是受的皮外伤吗?”乔昭看着人走远,上前望着迟疑不定的乐骞,“这是什么药?”
乐骞摇摇头,现在他连打开这药瓶塞的力气都没有了,药只被他轻轻地握在手上,随着细弱的节奏晃动。
乔昭见了也是心疼,虽有那一纸婚约在,但两人更像是异性的兄妹,自小到大他都处处照顾着自己,一时间她鼻尖泛着酸红,走上前,说着:“这药既然你自己都不知道,肯定是有问题的,但是你这副模样更虚弱呀,要不吃一些吧?”
阿苏愣住了,乐骞也愣住了,阿苏不语,乐骞却恢复了一点点的气力,抬头望着乔昭。
“骞哥哥,这一时之间我也无法分辨出你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样的问题,我和阿苏都看过了,大概或许你中了某种毒,然而我和阿苏都是那井底的青蛙,无法对你的毒进行详细的判断。”
乐骞脸上没有表情,此时他的脸已经是一张宣纸的颜色,一双眼浅浅睁着,无神地看着地面,乔昭忙上前将药瓶夺过来,将瓶塞打开,拿出一颗浅绿色的药丸在鼻前闻了又闻,心中纠结万分,看着乐骞这般,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塞了一颗进入乐骞的嘴。
效果反应很快,不过五息乐骞的脸上的白便去了许多,乔昭在一旁望着乐骞的反应,忽然营帐内昏暗的视线被快速掀起的门帘打破,闭水左手拿着铜盆,右手拿着可移动的小炉走进来,身上还搭着块儿看起来算不上干净的布。
乔昭望着闭水又看看阿苏,阿苏站起身离开了营帐。
前方不远处安寿跟着乔皋再次朝着这边而来,阿苏停了下,她知道,乔昭不喜欢这安寿,连带着也不喜欢,即使如此,她还是在两人走进时行礼。
安寿愣住了,先前为了尽早完成那熬人的任务,未曾仔细看过室内除了公主与大公子的人,如此见着阿苏,便觉惊为天人,一时看得呆了。
乔皋让阿苏起来,自己往前走,身后的尾巴迟迟没有动身,他回头,见着安寿立在原处,一双眼仿若黏在阿苏的身上,便假意咳嗽。
阿苏听着乔皋的咳嗽声,回头去看,又顺着挑眉的乔皋的视线望着安寿,露出笑容,说着:“将军,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将军,你不是要和我一同去看乐骞的吗?”乔皋的声音打破了安寿坠入爱情海的境况,他先是愣了一两下,接着挠挠头匆匆跟上了乔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