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阡陌不着痕迹抽开手,微微闭目对绯衣挥手,语气虚弱无力,无比可怜的说道:“前些日子...我也受了伤,现在你无大碍了...你想走便走吧...留我自己...一个人自生自灭吧...”
那神态简直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他把话说成这样,明知道他装的,此刻绯衣狠不下心真转身就走,毕竟人家鬼王前脚才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搀扶着鬼王,躺到床上,突然鬼王又是一声“哎哟”,绯衣慌忙看去,鬼王捂着心口从床上滚下来,一直滚到矮几边才停下,斜倚喘着粗气说:“这么靠着舒服些,躺着便剧痛,我这伤,躺不得。”
哪个重伤员滚得了那么多圈,绯衣知道他是故意让床给她,见他额角冒出细汗,说道:“外间水也热了,我打点来,鬼王擦把脸歇息吧。”
玉阡陌抚着胸口,趴在矮几上微微喘息,要死不活地说道:“如此,便辛苦你了。”
月亮已经挂上树梢,玉阡陌透过窗户,看见绯衣端了热水,正在往里面加凉水,不时伸手指去测水温,“这些年,你照顾人的手法,是越发熟练了。”玉阡陌低声自语。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见绯衣端水进屋,他挥手点住自己几处大穴,逼得一口血喷出来,面容惨白,这下是真的有伤在身了。
绯衣进门,看见玉阡陌嘴角新鲜的血痕明显一愣,赶紧拧干帕子,递了过去,玉阡陌艰难抬手,动了伤处,轻哼出声,绯衣见他如此,只得抬手给他擦脸,凉风拂过水痕处,玉阡陌舒服得鸡皮疙瘩直冒。
见他嘴角笑意,绯衣收回手,幽幽的叹口气道:“你这是何必。”
这点小伎俩,他知道骗不过去,玉阡陌睁开眼,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红衣美人抵赖道:“何必啥啊?”
“鬼王...”
“叫我玉阡陌。”
“玉...阡陌....”绯衣轻轻的在齿间念道:“你和他,真的很像。”
“哦?”玉阡陌瞪圆了双眼,脸凑上来:“今日你提他两次了,你得好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朋友。”
绯衣看着他逼近,一时不知道如何形容。
“你...很想他吗?”玉阡陌试探问道。
绯衣丝毫没有犹豫,点头道:“很想,很想他,我和魈夜,都很想他。”
听到这些话,玉阡陌猛地扭头避开,月光下,绯衣看见他红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