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是徐其琛嫌少的露出轻视和鄙夷,成功的激怒了徐汇,“徐家继续掌握在你的手上,才是为你陪葬。你以一己之私同顾夏集团争锋相对,为了一个女人跟顾平生斗的你死我活,拉上徐家人为你买单,你一意孤行的时候,顾及过徐家吗?”
徐汇顿了顿,眯起眼眸,继续道:“以上这些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但如今你那不堪肮脏的身份早已经是人尽皆知,你当家主,就是在打徐家人的脸,让徐家被人所瞧不起,让我们成为他人的谈资笑柄……倘若你心中还有徐家,不想要你父亲接管过的徐家毁于一旦,就该退、位、让、贤。”
徐其琛:“徐汇,你这段时间大手笔挥霍请客拉帮结派重金收买的钱,是顾平生给你的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徐汇顿了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
“顾平生没有你想象中的简单,你玩不过他。”徐其琛还是说道。
徐汇:“成败如何,就不需要你来操心,我听医生说,你的病情恶化,本来就是用药吊着的身子骨,想要多活两年,还是应该好好休养,不要再……劳心费神。徐家交到我手上,我自然会让它走出现在的困境。”
徐其琛只是冷笑,走出困境?
那句话怎么说的?
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
“既如此,我就看着,你如何力挽狂澜,咳咳咳咳咳……”徐其琛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手掌蜷缩抵在唇边。
当书房的门打开,晋茂听到里面的咳嗽声,连忙走进来,“先生。”
徐汇站在书房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居高临下的说道:“既然堂弟已经准备退位让贤,还是先同众人打个招呼,签了合同,也好早点休息养病,养养身子。”
晋茂听到徐汇的话,沉下脸:“徐总,我们先生是家主,你这般说话未免有些……”
“家主?”徐汇转过身,“马上就不是了。”他看向徐其琛,“不是吗?堂弟。”
晋茂楞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徐其琛,徐其琛慢慢的平缓了呼吸后,没有什么多余神情的同徐汇对视。
徐汇以胜利者的姿态,面上挂着凯旋般的笑意。
晋茂不敢置信的看着徐其琛,“先生?”
徐其琛理了理衣襟,将晋茂的呆愣下,摘掉了属于家主象征的扳指。
徐汇看着那墨绿的扳指,眼中闪过贪婪和激动,这一刻他等了十数年,当年原本该属于他的家主之位,人人都认为应该属于他的家主之位,爆冷落到了徐其琛的头上,如今……
终是要物归原主。
徐汇几步上前,就在他要拿过扳指的时候,晋茂忽然伸手拦在了徐其琛的面前:“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扳指易主,那岂不是……
晋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却知道这东西不能落在徐汇的头上,哪怕是徐其琛想要退位,这东西交给任何人都不能交给徐汇。
徐汇此人心思狭隘,上位之后,少不了要刻意针对。
“晋助理,不要忘记,是谁给你的工资,你是徐家的佣人,只是暂时性的听命于他罢了。”徐汇冷冷的威胁道。
晋茂闻言,并未有什么反应。
徐其琛:“无妨,东西拿到手里也要能守得住,徐汇你可知,倘若徐家在你的手中落败,你便是徐家的罪人,你只会比我今日的局面坏上千倍万倍。”
所有的追捧奉承,前提都是利益。
断人利益者,犹如杀人父母,狰狞嘴脸会在一朝显现。
所谓的百年豪门,过习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徐家人,倘若无法维系奢华的生活,他们会恨不能将造成这种局面的人剥皮拆骨。
这庞大的家族里,鲜少存在什么亲情,一母同胞尚且如此,更何论……这庞大又错杂的近亲远亲。
骨子里的血,就是冷的。
如此,才会到了手中的温暖,如何都不愿意放开。
对于他的说辞,徐汇不屑一顾,将扳指扣戴在自己的手指上。
徐其琛看着徐汇的动作,轻咳两声:“晋茂,咳咳咳……你跟他去前厅,今日起,我徐其琛……不再担任家主之位。”
晋茂握紧了手掌:“先生!”
徐其琛挥了挥手:“照做。”
晋茂咬牙:“是。”
四方城,玉溪路壹号。
“顾总,徐汇那边传来的消息,徐其琛已经从徐家家主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徐汇很快就会上任,他让我对顾总表示感谢。”周安北说道。
顾平生闻言,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扣上钢笔的盖子,在修长的手指上转动了下:“徐其琛会退的那么轻易?”
周安北:“据闻是病情恶化,他那身体本就孱弱,还中了枪又经历了一场手术,徐家因为接连的变故加上徐汇那边的运作,没有少给他添堵,该是撑不住了。”
“撑不住?”顾平生湛黑的眸光透着森冷,“那你还不够了解这位徐先生,病弱之躯都能掌控徐家这么多年,这些风浪算是什么?倘若真的如此就承受不住,你以为他当年无所凭借,是怎么成功的从徐家的透明人到让那么多人信服他做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