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帮我洗头。”索尔泡在浴桶里,对站在一边有些无所适从的贝丝说道。
贝丝羞涩地躲避着视线走上前。
这个男人略显枯燥的皮肤上有着许多伤痕,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这些伤痕属于经过了许多地方而且似乎从未休息过的人。而且他身上一些地方似乎还……有着溃烂的迹象?
浴桶里原本清澈的水很快变得很是浑浊,还隐隐泛着些红色,不知道是被这个男人的旧伤所浸染,还是刚才战斗时沾上的。
“看什么?洗完了再好好看。”索尔笑了起来。
贝丝有些脸红,慌乱地低下头伸手开始帮忙。
索尔泡在温暖的浴桶里,内心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舒适。
实际上他之所以宁愿长期不洗澡,是因为那些溃烂的伤口泡在水里真的很疼。
而且每次泡在水里,他总会有一种无可抑制的错觉,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浑身都是裂缝的陶罐,而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从那些裂缝里无声流失。
贝丝舀着水帮索尔把头发好好清洗了一遍,只是这水实在是太黑了,这家伙的头怕是已经有些年份了吧?灰尘、油腻、污渍、跳蚤,看得贝丝隐隐有些反胃。
可是洗着洗着,她又莫名地有些心疼,开始下意识地幻想他平常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洗完头后,贝丝又小心地避让着伤口帮索尔刷了背,然后索尔自己又闷头搓洗了一番,终于跳出了浴桶。看见索尔赤裸着跳出来,贝丝脸红着慌乱地把视线躲朝一边。
将浴桶清洗干净后,索尔重新注入热水。
“现在到你了,脱光衣服,然后跳进去。”索尔突然对贝丝说。
“我!?”贝丝先是震惊,然后是犹豫,最后迟疑着抬起手放在衣服扣子上却没了动静。
“现在我想看自己的女仆洗澡,怎么?你在广场上信誓旦旦地说为了复仇你可以奉献自身的一切,这就是你的决心?你就是这么奉献的吗?”索尔抱手靠在墙上揶揄地说。
贝丝似乎感到有些羞愧,咬了咬牙终于逐一解开了衣服,将自己光洁的胴体暴露在了油灯下。
“十八岁的身体,不错,有点女人的样子了。”索尔微微歪着头欣赏点评着。
像是被谁在屁股上拍打了一下一样,贝丝脸色涨红地瞬间飞到了浴桶里,把自己躲起来。
“自己洗,你在等什么?等我帮你吗?”索尔等待了片刻,对缩在浴桶里抱着双肩,一脸无所适从的贝丝说道。
贝丝就这么在索尔的视线里,纠结而又羞涩无比的完成了自己的沐浴过程。
其间她还注意到虽然索尔一直在看着她,但奇怪的是那家伙眼神里看不见任何的欲望,他显得很安静,安静得就像一个守护着神祇的雕像一样。
等两人结束洗浴回到房间里后,贝丝才又重新想起来这是个单人间的问题。
这一趟从下午出去直到夜归,一直都没吃过什么东西。索尔拿出一些食物在房间的小圆桌上摊开,然后让贝丝坐在床上,自己坐在对面的小圆凳上,开始了迟到的晚餐。
贝丝默默咀嚼着,觉得这个男人很是神奇,他似乎掌握着什么厉害的法术,能凭空突然变出许多东西来。其实空间物品她是听说过的,只是索尔掩藏得很好,她也没往那方面想。
用餐完毕,将桌面清理后。
“把衣服脱光,躺到床上去。”索尔突然开口,那平淡的语气不像命令,却又不容拒绝。
贝丝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过了片刻,她表情有些羞怒地站起身迅速将自己剥光,一言不发地缩到了毯子里。
索尔站起身也把自己脱光,然后挤进单人床,从背后把贝丝搂在了怀里。
“知道我要做什么吗?”索尔问。
“……”贝丝沉吟不语,这种肌肤贴在一起的火热让她整个人有些晕乎,连思维都变得有些滞涩。不过眼下这个局面,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问的呢?贝丝心怀不甘地想。
刚才无意间索尔突然想起克蕾蒂说过的话,说要介入自己的人生,要和自己缔结各种关系。那虽然听起来像是玩笑,但从人性方面来说却是对的,那个暗夜精灵倒是想得透彻。
两个人之间的牵绊越多,彼此的关系的确要比两个素不相干的人要更牢靠。
至于和贝丝缔结肉体关系,一开始索尔的确有过类似的想法,但终究还是放弃了。
占有一个女人的肉体其实意义不大,在复杂的人性面前,彼此未必就会因此变得更亲密更值得信赖,该发生的负面结果仍然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