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索尔又想起了老塞斯汀那沉默或者说漠然的视线,突然间想到了一种让他毛骨悚然的可能。因为老家伙的眼神就像在说,你随便蹦跶吧,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老家伙的某些布局,已经完成或者说进入收尾阶段了呢?
索尔认为这并不是什么自身的迫害妄想症,而是一种判断,同时也是一种直觉。
很久以前索尔就已经知道,有些仇恨时光是埋不掉的。
索尔很清楚要解决自己和黑暗议会之间的事,要么在对方来复仇之前先干掉对方,可惜索尔没有那个能力。那就只能变成了眼下的,来吧,有多大的暴烈,我伸着脖子在这里等你。
反正这场仇恨,肯定要持续到有一方覆灭才会停止,而自己最终很可能是覆灭那一方。
“喀拉~”佩蒂轻轻退开椅子的声音,打断了索尔的凝重思考。
“我吃完了,姐妹们慢慢享用,我先去睡了。”起身准备离席的佩蒂说。
“睡什么睡,先坐下,我还有话说。”索尔挥挥手。
“可是女孩子不及时睡觉会不美丽的。”佩蒂抗议。
“没关系,在你不美丽之前我会及时把你撵走的,先坐下。”索尔不为所动。
佩蒂只能嘟着嘴回到椅子里。
听见索尔有话要说,一众吃得差不多的香菇们也同时停下了用餐。
浅褐、酒红、浅绿、蔚蓝、浅栗,一众香菇的发色倒是很鲜艳,还各有特点。索尔的视线依次扫过餐桌边的众人,然后伸手向旁边一拽。
把一脸懵然的贝丝拉起横坐进自己怀里,索尔环手搂住了贝丝的腰。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我会告诉你们我是怎么想的。”
“你们出于种种原因聚集在这里,但严格说来你们只是客人,并不是我的女人。在场的此刻只有我怀里的贝丝才是我的女人,因为我和她之间缔结过更深层次的关系。”
“你们也许会觉得我说的话有些冷漠或者世故,但我这个人对于感情的态度向来如此。更重要的是我此刻不是在和你们谈感情,而是在说自由。”
“我来到边陲这片蛮荒之地建立领地,就是为了追寻相对的自由。所谓的自由包括很多方面,财富自由、精神自由、感情自由、来去自由等等等等。”
“你们每一个人都很出色优秀,曾经在我生命的不同阶段帮助过我,陪伴过我,不可否认能遇见你们是我的幸运。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希望你们能做出一个清醒的决定。”
“我尊重你们,所以我也希望你们自由。现在你们暂时因为一些原因环绕在我身边,在这里消耗着青春,但其实最后的结局只会有两种,要么成为我的女人,要么及时离开我。”
“所以我希望你们此刻仔细想一想,然后给我个答案。”
“不然等到我某天真正的把你变成我的女人后,你再想跑就跑不掉了。嗯,……就像贝丝这样。”索尔一边说着一边在贝丝腰间的软·肉轻轻捏了捏,引得贝丝一脸红晕地扭动不已。
听完索尔的话,桌边的一众香菇全都陷入了沉默。
“你是要赶我走吗?”克莉丝突然情绪低落地问了一句。
“那怎么可能,我希望你能在这里永远地住下去,但这只是我希望而已,其中还有个你自己愿不愿意的问题。这里只会有永远的女主人,但不会有永远的客人。”索尔揉了揉克莉丝的小脑袋,对她温柔地笑了笑。
“那……主人,我们也可以选吗?”安朵用眼神示意芬琪,然后两人在桌边弱弱地举手。
“你们选个屁,还没发芽的不准说话。”索尔笑骂了一句。
桌边的香菇们又陷入了安静,其实问题并不复杂,大致有两个。
一个是关于自己今后的人生,或者说感情何处安放的问题。索尔的潜在意思是,他愿意接纳现在桌边的任何一个人,但同时他也尊重每个人的自由意志。
还一个是每个香菇都清楚,现在餐桌边有五个人,就算自己不走,留下来也不可能单独拥有这个男人,这或许才是索尔把这个问题放到桌面上来谈的原因。
“也就是说,现在我可以以客人的身份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但如果我想离开了,可以在现在或者今后的某个时刻随时离开你,是这样吗?”桌边的洛娜突然问了句。
“对,到时候我还会无偿资助你一笔钱,希望你们今后能过上更有保障的生活,这也算是主人对客人的一份诚恳感谢。甚至如果你们突然有了真正喜欢的人……嗯,我还会像位慈祥的老父亲一样亲手把你们嫁出去。”索尔想了想摊开手。
这个该死的家伙,又提‘父亲’这个词,洛娜秀丽的眉毛抖动不止。
“你在这说了半天,把谈话的高度堆得那么高,其实就是想把你自己有很多女人这个事实,强行在这里合理化对不对?”佩蒂突然一拍桌子,向索尔发起了灵魂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