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面前黑烟状的自己撕碎,索尔持剑静默等待着,可惜周围再也没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导师……果然永远地离开了。
实际上这场毫无预兆的陡然重逢,索尔到现在都还有些恍惚。不确定导师的出现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也不知道导师是不是真的教授了自己一手‘最后的力量’,总感觉很不真实。
短暂寂静后,意识空间随即破碎,索尔回到了霍德的狗窝里。本来再次忙着进入意识空间,索尔是去验证的,也不知道想验证什么,验证导师还在不在?又或者之前是不是梦境?
现在看来,这场虚幻和现实的重叠终究无迹可寻。
站起身,索尔面无表情地拉开房门离开了。
“可恶的家伙!越来越没礼貌了!”霍德紧盯着索尔的表情什么也不敢问,等索尔离开后才咒骂了句。不过那蜡烛似乎可以用?霍德想了想穿上衣服去魔法实验室继续忙碌去了。
路过某户民宅的时候,索尔偏头看见小小的庭院里有一颗不高的树,低桠处枝叶蔓延。
索尔拐进去,探手掰下一段树枝,然后静默片刻仰头感受了下并不存在的微风,骤然出手向着紧锁的民宅大门戳去。然后不出意外的,整段树枝在承受了力量的极限后瞬间崩断。
“嘿!该死的家伙!你偷偷摸摸在我们家门口干什么呢?”一个粗壮的声音骤然响起。
这一家三口似乎是此处的户主,也许是一天的劳作刚结束,正从宅院外拐进来。此刻看到索尔正在折磨他家的大门,壮汉迅速撸起衣袖似乎想揍索尔一顿,但被他的妻子按住了。
索尔低头看看手里的断枝,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最后的力量?
自己学会了吗?似乎并没有,可是没有学会怎么证明自己曾经见到了导师最后一面呢?
“死疯子!”壮汉在后面啐了一口。
时至今日,大部分领民或许已经记不得索尔这位昔日领主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铛……铛…铛。”刚走上街面,示警的钟声突然响起,越来越密集。
“据说这次只是小股鱼人,数量刚过千而已。”两个街面的巡卫队员从索尔身边跑过。
索尔扭头朝着领地北面看了看。
以前他很习惯用鲜血和杀戮来麻痹自己,或者说治愈自己,但渐渐的好像效果不大了。
和导师的死别多年前就已经发生过一次了,想不到如今重来一次,心里仍然一样悲凉。
看着满街喧闹乱跑的人群,索尔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
茜妮尔轻轻拉开不眠者卧室的门,然后愣了愣,她看见索尔低垂着头蹲在戒指的过道里似乎睡着了。这家伙在监视自己?还是在这里酝酿什么残忍手段折磨自己?茜妮尔不确定。
她保持着戒备,扶着墙壁从索尔的面前轻轻走过,实际上就算不这么小心,这奇怪的戒指过道里也走不出任何脚步声。时至今日,茜妮尔仍然没有搞清这家伙把自己关在了哪里。
这些天回复了些许行走力量后,她每天的主要事情就是悄悄在戒指过道里游荡,想要找到这个奇怪地方的出口。可惜注定要失望了,这破地方四面蔚蓝,根本不像有出口的样子。
关键她还不敢走出太远,以免迷路了回不来,惊动了这家伙被他猜出自己的逃逸计划。
在过道里走了几步,茜妮尔始终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只能放弃了探索计划,再次从索尔面前经过回到了不眠者的卧室。在卧室走了几圈后,她突然冒出个念头,这家伙睡着没有?
于是茜妮尔再次拉开门,故意从索尔面前走过,并没引起这家伙的任何反应。回到卧室后茜妮尔胆子大了一些,这次她时刻关注着索尔的动向,路过后还站在远处悄悄观望了番。
这家伙似乎真睡着了,就算没有至少也是无防备状态,回到卧室茜妮尔关上门开始焦急地踱步。她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而眼下自己需要一些工具,比如说一块足够重的大石头。
直接砸死估计不可能,但也不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总要做点什么让他头破血流才好。
可惜这奇怪的房间里除了张破木床什么都没有,茜妮尔来回走了几遍,然后走到砖石结构的墙壁边,伸出手去抠了抠,似乎想从墙体结构里抠出一块石砖来实现自己的复仇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