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睦州对峙的第二天,双方竟然默契地保持了克制,按兵不动做着备战准备。
官军呈尖头状驻扎在北门一带,以四万梁山大军作为先锋,童贯大军得到了壮大,原先的六万加上从周边淮西路和江南路召集的五万大军,整整十一万大军作为中军,负责压阵支援,显然也有监督作战的意图。城内守军面对15万官军不敢轻易出击,等来歙州的一万援军后,8万大军据守城池,丝毫不惧对方强攻。
跟杭州城大战前一样,官军按照惯例派出大量士兵、征调附近民众去山中林地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双方只是发生小股队伍的摩擦,山雨欲来风满楼,过不了几天一场惨烈的大战即将展开。
原以为这几天会比较无聊,云龙却在这天下午遇到了一个特殊访客,带来的消息彻底改变了整个任务世界的剧情走向。
一个打扮成给客栈送货小厮的清瘦男子凑到了云龙跟前,避开旁人低声轻语:
“云龙将军,有要事相商,借一步说话。”
将对方带到房内,来人开门见山介绍,竟然是梁山派来的使者,职司为总探声息头领,也就是情报总负责人,天速星---神行太保戴宗。
“哦,有什么事情,说吧。”
云龙眉头一挑,作为交战双方的重要情报头目,不知为何要深入敌营来联系自己,作为死敌也没什么合作的可能性,既然他们敢来,想必能提出让人心动的理由。
“军师郑重交代,今晚丑时四刻,睦州东城门外六里处落匪坡,他会恭候阁下独自前来,此事对梁山和方腊南国都有好处,具体如何,还望见面详谈。”
说完,对方打量认真地注视云龙等待答复,见他思索良久没有反应,正想进一步劝说几句,却被反问道:
“这城内首领众多,为什么来找我?”
戴宗松了口气,生怕云龙这个少壮派是个爱憎分明的愣头青,只要肯开口,事情就成功了一半,显然这个问题提前准备了答案。
“军师说了,整个方腊大军中,唯有将军胆识过人,可共商大事。”
云龙心中冷笑一声,不就是夜袭梁山大营杀了个首领宋江嘛,想必已经上了他们的追杀黑名单,不过此刻也没有哪壶不开提哪壶,免得引起双方的不痛快,等到戴宗离开,他稍作停留,利用身份上的便利悄然从东门出城。
为了尽量隐藏行踪,他沿着道路旁的山林一路翻山越岭,很快来到了六七里之外,双方今晚约定的地点---落匪坡,这里位置偏僻,据说多年前盘踞了一伙打家劫舍的土匪,被官府清剿后得了这个名字。
躲在暗处放出薄翼蜂鸟将周围一带探查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看来这次对方没有使诈,预设什么埋伏。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是场鸿门宴,当初入云龙公孙胜布置下的五雷大阵都闯了过来,荒郊野外如此空旷的地方能有什么风险。
左右无事,云龙坐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巧妙地隐藏了身形,又能通过枝叶间隙观察远处动静,无聊就通过系统翻看攻略资料。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夜幕降临,直至夜色深沉,丑时三刻,也就是后半夜2点左右,一匹战马出现在道路尽头,马上骑手速度不快,谨慎地左右观望,确定没有大队伏兵后又折返回去,不一会有三骑到达了指定的落匪坡附近。
通过蜂鸟的视野共享,凑近后观察,刚好来的都是云龙认识的面孔:智多星吴勇、小李广花荣、以及白天见面过的神行太保戴宗,三人显然是乔装打扮后便衣出行,只有花荣马背上挎了一张长弓。
云龙翻身下树,几个轻跃跳出草丛,惊的他们仓促应敌,待看清正是约定之人,神色顿时放松下来。
军师吴用吩咐两人去数百米之外警戒放哨,独自留下来密谈,从马上下来后,借助月光仔细端详了云龙片刻,恭敬地拱手作揖。
“水泊梁山吴用,见过云龙将军。将军不愧是艺高人胆大,先后取我公明哥哥、卢员外、林教头等一众兄弟性命,如今又敢独自前来,这份胆识和勇气实在让人钦佩,足以媲美古之常山赵子龙。”
吴用表情微妙,似笑非笑,听着像好话似乎另有所指,云龙扯不来这些文绉绉的东西,说话也不喜欢藏着掖着,直接挑明了说道:
“军师你也胆子很大,竟敢带这几人来见我。恐怕你们一个个恨不得杀了我,报仇雪恨吧。”
“此行我们满怀诚意而来,自然无须再做提放,将军也不是嗜杀狂妄之人,才会主动提出合作意向。再者,我们梁山众兄弟相识一场,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深究对错,也落不到将军头上,双方交战,各为其主,死伤总是难免,如果一味地讲究个人恩怨,这仗恐怕就打不完了。”
“好吧,说说你们的来意。”
“那是当然,正是要商讨我们双方暗中合作,共同对抗朝廷,也就是打败睦州城外童枢密统领的十一万大军!”
咯噔一下,云龙心头一震,大脑中各种念头疯狂翻涌,结合各种攻略史料,也没有类似的案例啊。
原以为是梁山代表官军前来谈判停战的事由,毕竟攻打睦州很有难度,没成想这个结果大出意料,竟然是直接跳反的节奏,一伙被诏安的叛军,在剿灭另一伙叛军的时候,逼上绝路后再次反叛的故事?这个剧情不合理啊,水浒传再怎么演绎也不会出现如此离奇曲折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