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言重,我只是做了我该做之事。”齐聿珩沉叹口气。
两人跪在殿外,望着深沉黑夜等天明。
皇帝在殿中走来走去,焦虑不安的思索着对策。
他甚至想过将定北侯和齐聿珩关进天牢了事,可那登闻鼓声满宫的人都听见了,宫墙外几里的街巷也能听见,明日定然热议纷纭。
此事,怕是难以善了。
漫长的一夜过去,天一点点亮了。
“陛下,该更衣洗漱上早朝了。”宫人轻声叫醒皇帝。
才眯了会儿眼的皇帝翻了个身,疲惫烦躁道:“朕身体不适,今日早朝取消。”
皇帝本以为将定北侯和齐聿珩赶出去就能消停,可谁知两人隔一段时间就在殿外喊一嗓子,吵的皇帝一夜难寐。
“这……是。”宫人自知劝也无用,只得去传令。
走了两步,宫人又问:“那殿下和侯爷?”
“让他们滚!”听到这两人皇帝就心烦,火气噌噌往上升。
关不得杀不得,骂不走打不走,就像两块滚刀肉一样,叫人头疼的紧。
‘吱呀——’一声,承乾殿的大门打开,定北侯和齐聿珩同时抬头看去。
皇帝身边的近侍快步走了过来,“陛下身有不适,今日早朝取消,殿下和侯爷回去歇着吧。”
早朝取消?躲起来不见人?
皇帝以为如此,就可逃避过去吗?
定北侯心下冷嗤,与齐聿珩互相搀扶着起身,揉缓了下膝盖和僵硬发麻的腿后,抬步往崇政殿去。
昨夜的登闻鼓声一传十,十传百,已闹的沸沸扬扬,百官聚在崇政殿里交头接耳。
正想着等皇帝来了问个清楚,却被宫人传话告知早朝取消。
“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怎的连早朝都不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满腹疑惑,谈论揣测着往外走。
刚走出崇政殿,定北侯和齐聿珩迎面而来。
“诸位留步。”齐聿珩肃然出声,面色沉严。
“殿下有何吩咐?”方敬和代众人问。
齐聿珩将昨夜之事大致说了一遍,末了肃容高声道:“请诸位与我一道,谏君主,振朝纲!”
“谨听殿下之命!”百官齐声朗回,声可震天。
大多朝臣早便看皇帝不惯了,只是一直无人领头,都隐忍着罢了。
齐聿修一派虽不想拥护齐聿珩,但更反感皇帝的所做所为。同为臣子,物伤其类,看到定北侯府的遭遇,他们也不禁忧心自身。
今日由齐聿珩领头,一来可以谏昏君肃朝风,二来,也可使皇帝彻底厌恶齐聿珩,为将来齐聿修登位做准备。
众人各怀心思,跟着齐聿珩声势浩荡的去了承乾殿。
“陛下,不好了……”宫人急匆匆跑进内殿,向龙床上的皇帝报信。
被吵醒的皇帝不悦道:“又出什么事了?”
宫人忙道:“太子殿下带着文武百官往承乾殿来了。”
“什么?!”皇帝闻言大惊,一骨碌坐了起来。
他以为定北侯和齐聿珩昨夜之言是威胁,没曾想他们竟真的敢!
“逼宫强审帝王,他们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