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什么新货,每个月一度的星月祭奠快到了!”城乌春训斥弟弟,“咱们不是说好了要攒钱给田哥治病的吗?”
“无碍!我的病尚没到那个地步。”田三郎笑笑,孱弱的小脸一片惋惜,“真是可惜,还想问问她还有没有糖,要是有,换些回来就好了。”他边说边顺着城乌冬拉他的力道,往外走去。
城乌春抓抓脑袋,显然也认可田三郎的话,不舍得回头张望了一眼,这才快步离开。
程双忍着没有现在起身,结果没几秒,三个孩子又返了回来。他们静静的看向胡同深处,好几次她都以为他们会发现她,但过了一会儿,三人无声无息的再次离开了。
小姑娘倒不是害怕他们,只是不想在形势未明前横生枝节,她微微松口气,确定他们已经走远,掀开竹筐,掸了掸尘土。
田三郎因为身体不好,所以长的比城乌春稚气弱小?手凉也是这个原因?
还有,一月一次的星月祭奠究竟是什么形势的活动?怎么还能治病?
难道是某种宗教仪式?
程双犹豫了片刻,她考虑要不要追上去继续旁敲侧击,可一想到他们去而复返的行为,心头总觉怪异,倒不如和其他人汇合再做打算。
一颗小红点在离她并不远的位置,所在的地方极有可能就是他们嘴里的万向酒楼。
小姑娘不在迟疑,一头扎进胡同深处,边跑边不停观察着左右建筑,
因为背包的造型过于突兀,她现在什么都没带,裙子也没兜,想起那三个孩子对糖的异样渴求,在沿路,小姑娘扯下一扇窗外阴晾的长方形粗布巾,脚下不停,将它折成一个四不像的粗陋包裹,把糖果包装拆了,散放进去,轻念了声:“水囊、碎银。”
单手一摊,将从天而降准确无误的落入手心里的碎银塞进包裹里,而空水囊则被她灌进了一瓶矿泉水,也塞了进去。
直到前方路面开阔,一条石灰铺的马路横向出现在面前,而马路对面是一栋宏伟建筑,跟之前看到的街边小楼不同,这栋楼像极了千与千寻里鬼神休养生息泡澡的油屋,横匾上书‘万向酒楼’。
幸好她没有继续跟着那三个孩子,她可记得清楚,田三郎明明说这条胡同只通向酒楼,现在看来这话完全是诈她。
眼前横通南北的马路难不成是摆设?
小姑娘心中越发警觉。
她将自己隐在胡同里,取出门票,确定红线直指酒楼内,方才整理了下衣裙,挎着小包裹脚步迈向酒楼门口。
酒楼门口有一个小二打扮、肩上搭着白汗巾的青年,他原本察觉到有客上门而扬起笑容的脸,在一见到走过来的程双时收敛了一些,眉头微蹙,上下打量起程双来。
小姑娘心底稍有忐忑,可脚步镇定,并没有停歇的直直走了过去。
小二的视线从她脸上落到衣裙上,停顿了片刻,这才再次展露出示好的笑容,“这位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吃点东西。”程双回答,她的眼睛看向店内大堂,如今应该没到饭点,大堂并没有多少人,自然也没有都隽等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