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帝神色淡淡地在主位之上坐下,示意两人落座后,便不动声色地品着手中的茶手。
这茶水由温好的暖玉杯盛着,加上四周的暖帐,以及桌下的炭盆。
是以,即便是在这寒冷的雪天,此时饮来,也是温度适宜。
李德全,的确是一个极为贴心之人。
便是萧墨渊和叶长亭,也不得不承认,在揣摩帝心,深谙大梁帝作息喜好这方面,他们着实不如自幼与大梁帝一块儿长大的李德全。
此时看着不急不慢地品着茶水的大梁帝,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
虽然吧……他们也明白大梁帝这是在和他们玩心理战术。
但是君臣有别,即便他们明知道这是一个圈套。
却也只能主动往里面钻了。
思及此,叶长亭只能主动低头:“皇上留下臣,可是为了那银丝炭的事情?”
“呵呵……怎么不装了?”
大梁帝一脸戏谑地看着叶长亭,开口问道。
“皇上冤枉啊!臣刚才是真的不知道皇上留下臣,为的是这个事情啊?”
谁能够想到,只不过是一批炭火的事情,怎么也能够进得了大梁帝的眼睛里了?
莫不是,堂堂一国之君,也盯上这银丝炭的收益了?
不至于吧!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大梁帝气急而笑:“朕还能看上你那点银子不成?”
“皇上恕罪,臣不敢!”
叶长亭故作长松一口气的模样,告罪道。
见他这没出息的模样,大梁帝反思了一下自己,莫不是,真的该给叶长亭长长俸禄了?
毕竟如今偌大的武侯府,也就叶长亭在撑着。
至于武侯……
对于自己这位兄弟,大梁帝可是太清楚了。
他那点俸禄,怕是都贴补给战场上牺牲战友的家眷了。
再联想到,前几日,这叶长亭带着京兆府尹,浩浩荡荡地冲到宋家,去取回叶晚萧的嫁妆之事。
怕是这武侯府最近,还真是缺银子了。
想到这里,他瞟了一眼叶长亭,开口道:“你都敢为了赚银子,将朕的儿子给拉下水给你做保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
说到这里,他又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开口道:“你这没出息的,平白被叶长亭这只小狐狸拉去当了挡箭牌,却是一份好处都没有捞着,说出去,怕是都丢了朕的脸了!”
“儿臣知罪。”
萧墨渊面对大梁帝的笑骂,微微一抬眼,竟是没有任何的解释。
仿佛默认了这个“罪名”。
见他如此,大梁帝心中更是对这个儿子这方做派气恼不已。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朕解释的?”
大梁帝气得咬牙。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若他真是那糊涂的昏君,就这小子这脾性,怕是有十颗脑袋,都不够他砍的。
看着大梁帝一脸怒其不争的瞪视着自己。
萧墨渊有些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开口道:“父皇,您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再问儿臣呢?”
“哼!”
大梁帝将手中的杯子一顿,沉着脸看着他:“所以呢?”
“要是朕不知道呢?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就准备都烂在肚子里,什么都不对朕坦白了吗?”
“你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萧墨渊苦笑一声:“儿臣一直都将父皇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