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比这个更加悲惨的事情吗?
宋奕辰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是啊!
他们现在住哪里?
他目光怨毒地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有着武侯府标识的马车。
叶长亭的话,仿佛还响在耳边。
他会找人盯着自己。
只要自己的身上有超过五两银子,就会让人收走。
所以,现在他就是想要另外买一个小点的宅子。
甚至租一个宅子,都不可能了,是吗?
宋承泽见他沉默,深吸了一口气。
开口道:“父亲,实在没有办法的话,那我们先回乡下的庄子里,暂住一段时间,再做打算吧!”
宋奕辰嗫嚅了一下双唇:“不用了……”
“……”
宋承泽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乡下的庄子,如今怕是也已经被官府收走抵债了……”
宋承泽的脸陡然沉下来:“武侯府简直欺人太甚!”
“我要找他们去!”
“就算叶……母亲已经死了!”
“但武侯府毕竟还是我们宋家的姻亲。”
“若是论起来,我还得称呼武侯一声外祖父,称呼叶世子一声舅舅。”
“他们怎么可以为了区区一些银子,就这般为难我们?”
宋承泽的话语说得极为响亮,赫然是故意说给四周的路人听的。
为的就是想要借着舆论,来逼迫武侯府不敢再继续为难他们。
只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在他说出这般话之后。
意料之中的,父亲和姑姑他们该有的“默契”的附和,却并没有出现。
反而面色愈发难看。
难不成,父亲和姑姑都傻了吗?
这个时候,若是真的被赶出去,以后再想要回来,可就难了。
想到这里,他只能自己指着马车,大声喊道:“难道武侯府权势滔天,就可以恣意妄为了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不远处的马车,终于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掀起。
叶长亭温润清朗的容颜,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声音疏懒淡漠地开口问道:“谁告诉你,我们武侯府和你宋家,还是姻亲了?”
明明此刻,他用着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看着宋承泽。
但这般姿态在他做来,却依旧优雅出尘得,足以吸引无数少女为之倾倒。
宋承泽突然就被他这番尊贵如神只的姿态给震慑住。
面对这般气势完全放开的武侯府世子,才从乡下庄子里回来的宋承泽。
只觉得自己站在他的面前,张牙舞爪地想要用舆论压倒对方。
如此作势,简直如同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半晌,才畏畏缩缩地开口道:“难……难道不是吗?虽然母亲已经死了……”
“可是,在我的心里,她依旧是我的母亲……”
“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
宋承泽一派情深义重的模样,满脸悲伤地开口说道。
就仿佛,他和叶晚萧之间,有着多么深厚的感情一般。
若不是叶长亭对宋家发生的一切,都了若指掌了的话。
怕是真的要以为,宋承泽和叶晚萧之间,还真有那么一段母子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