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亭掀起眼皮,侧眼睥睨萧墨渊:“对,你不是孩子。你堂堂宸王自是高高在上,便是有人惹了你生气,也会有旁人替你出手,哪里能懂我们这些人的烦忧?”
两人盯着对方,看了几秒,都扬起嘴角,嗤笑出声。
这么多年之后,这两张俊郎的脸上难得地同时有了笑容。
叶长亭掀起身前长袍坐在萧墨渊对面,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多年前的事了。”萧墨渊续上茶水,“之所以这些年不说,是担心你们为我焦心。”
“你与我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若是你知道我中了千机引的毒,少不了要替我寻解药。”
“你父亲镇守边关,偌大个武侯府都是女眷,全都要靠你撑着。若是你再分心来管我的事,让武侯府的女眷们如何是好?”
叶长亭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实在不知从何下口。
毕竟,萧墨渊所说句句属实,句句都是在替他考虑。
“不过你放心,如今既然告诉你了,自是已经有了解决的法子。”
叶长亭眉角骤挑,喜悦之下,身子不由向前探出几分:“什么法子?”
“前几日鬼医已经传来消息,说找到了解千机引的解药。他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不出两月必到京城。”
鬼医行事一向稳妥,既然他说找到了解药,那必是有了八成把握。
叶长亭高悬的心终于安定几分。
他微微颔首,垂下视线,低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叶长亭余光一闪,瞧到旁边桌上放着的玉佩,若有所思地锁起眉心,重新看向萧墨渊:“既然鬼医传了话来,你为何不等到他回京医好你的病,再将这玉佩亲手交给晚萧去?”
萧墨渊原本沉静的脸上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担忧:“鬼医的医术名震天下,他说了能解毒便是有了把握。”
“可我中千机引已经有了年头,毒入骨不知几分,便是鬼医亲自来解也不能说毫无意外。”
“师兄。”萧墨渊修长的手指按住玉佩,擦着桌面,一点点推到叶长亭面前,“这玉佩只是我的一点诚意。”
“若是鬼医能将我医治好,我自会亲自上门提亲,亲口将我的心意告知晚萧。”
“若是……”
萧墨渊垂眼看向玉佩,思索片刻,唇角一扬,露出一抹不着痕迹的苦笑。
“鬼医若是失手,这玉佩就是我送给晚萧的贺礼。”
“往后她若是再嫁,有了这玉佩,便是实打实有了自己能控制的暗卫。”
“到时无论晚萧嫁给谁,都不会再受宋府这样的腌臜气。”
“师兄,总之我待晚萧之心天地可表,从未改变。”
萧墨渊话落,玉佩不偏不倚,到了叶长亭面前:“这玉佩你收下吧。”
叶长亭没想到,萧墨渊对叶晚萧竟有如此心意。
对他自己,萧墨渊做了最坏的打算。
可对叶晚萧,萧墨渊却是竭尽全力,想要给她最好的。
如若能将叶晚萧托付给萧墨渊,那他这个做兄长的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好,这玉佩我先收下,不过有一事我要同你说明。”